相搏,不惜性命。
在她替他擦拭身体的时候,她看到了。
在他背后的几处要害,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刀痕,颜色鲜艳,是才受的新伤。
虽然刺得不深,但那也不过是因为他武艺高强罢了,若是对手再强大一些,那这些刻在要害处的伤,说不定就会要了他的性命。
这个男人是真的以命相搏地要救她的。
这一点,让她感动的同时,心底某一处的弦也像被吹过的春风轻轻拨动了一下,弹奏出无限美好的乐声,充满了希翼和柔情。
崔翎这样想着,一时百感交集,目光也柔得能滴出水来。
但很快,她就醒过神来,用力地捶打自己两下,“你只是感激他救了你,一时权宜,才这样做的!对,你只是一片好心,不忍他病着还要撞到脑袋而已!”
等到他醒了,或者援兵到了,这一切就会结束。
她等石修谨将冬衣的事交待完,就会跟着他一起回到盛京,继续过她悠闲自在的米虫生活。
而他,就像是天边的一朵云,被风一吹,就散了。
这场梦,都还没有开始做,就已经醒来。
崔翎心中寂寥,闭上眼靠在石壁上养精蓄锐,但许是身子太过疲乏,一时不察,便就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她感觉到腿上的人动了动,一双温暖的手臂上前环住她的腰肢,紧紧地。
她太困了,私心里也觉得无法抗拒这样的温暖,便索性不再去管,头一沉,继续睡眠。
崔翎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又快要暗沉下来了。
她垂头下去,发现枕着她大腿睡觉的病胡须竟然不见了。
几个时辰之前,那家伙还是一副病得快要死了的模样,这才隔了多久,他就不见了。难道他已经好了,能够站起来走路,所以将她一个人扔在这里,自个跑掉了?
她连忙站了起来,刚走了两步路,脚下一个踉跄,“扑通”一声就栽倒在地。
石窟外传来关切的问话,“出了什么事?你醒了?怎么了?”
是胡须男富有磁性的嗓音。
崔翎松了口气。
还好,这人还算有良心,并没有趁着她睡着偷偷跑掉,也算没有辜负她麻木了的大腿。
她扶着山壁爬起来。一边回答。“没事。没事,我只是不小心。”
胡须男从外面进来,手中拎着两只山鸡和一只野兔。
他脚步看起来还有些虚浮,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但至少已经能走能动能打猎了。
和刚才那个病恹恹躺在地上,一副快要死了模样的男人,完全就不是一个人嘛!
这是不是说明,这男人虽然还受着伤。但已经没有大碍了?至少,不必担心他会不会还有要“死”的风险了?
崔翎惊诧于胡须男超强的生命力和体力,心里想着到底是强壮的硬汉,烧退了就立刻生机勃勃,要是换了像袁五郎那样瘦成竹竿状的娘娘腔,说不定就得一病不起了。
她先是指了指他手中的东西,“哪里来的?”
不等他回答,她又接着说道,“你的烧才刚退,怎么能到处乱走?要是被野兽发现了吃掉你怎么办?就是着了凉再发起热来。也不好啊。”
她说话时如同炒豆子,噼里啪啦一阵。而且气势十足。
袁五郎看着觉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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