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人回答,“这些馊水要趁着天黑运到城外的农庄喂猪,没办法,大伙都嫌臭,只好夜里等人少了再运出去。通行证自然是有的,军爷,给!”
那检查的军爷磨蹭了一会,“通行证倒是真的,不过这些日子查得紧些,我得看看你这里头运的货真不真。”
声音很粗的男人笑着说,“军爷也是为了城防安全,您若是不怕耽误时间,就尽管看了。一共八大桶泔水,怕味儿熏着路上的行人,所以都在上头钉了木钉。要不,我给您起开一个!”
那人一边说着,一边将木盖儿打开,果然一阵扑鼻的臭味随风飘了出来。
守城的军士被呛得不轻,“得了,得了,别一个个起开了,这味儿真浓,怪不得你们都得半夜出城呢,赶紧走吧!”
崔翎约莫猜到此刻正在沐州城的城门口。
绑架她的人是冒充了送泔水出城的庄夫,车上的确有泔水桶没有错,但也还夹藏了她这个大活人!
她意识到这是她最好的逃生的机会。
若是错过了这村,就再也没有这店了。
等到出了城,郊外到处都是山林荒原,贼人随便往哪里一躲,她从来都没有来过这地方,天知道自己是在哪里啊,就算能有命逃出来,也没有命能回来的。
崔翎这样一想,便连忙猛力敲打着木桶,用尽全身最大的力气,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喊道,“有人吗?放我出来!有人吗?放我出来!”
她生怕自己的喊声在被盖了遮蔽物的木桶里透不太出去。
想了想,便在木箱子里拳打脚踢,想尽办法地让箱子猛烈晃动。
“哐当”一声,刚才已经打开了盖子的泔水桶应声落地,泔水洒了一地,臭气熏天。
守城的军士终于注意到了不对劲,连忙将车子拦住, “打住,这木桶里到底装了什么?”
崔翎在木箱子里猛烈地敲击,“军爷,救我!我在这里!”
那军士听到女子的呼声,“不行,你把所有的木桶都给打开。到底里面装了什么,怎么会有女子的呼救声?难不成你们是专门拐带妇女的人贩子?”
那声音低沉的男子见再遮掩不过。便立刻跳上马车,一边说着她听不懂的语言。一边用力挥赶马匹,想趁着城门还不曾合上的机会,硬闯过去。
他显然成功了。
因为崔翎感觉到马车像是发疯了一般飞驰疾驶,身后紧追不舍的队伍离开得越来越远,渐渐她只能听见风声和马蹄匆忙急骤的回响。
她的心情,从满怀希望地以为自己得救了,一下子跌落谷底。
她懊恼极了,一番抵死的挣扎不仅没有能够安然自救,现在还彻底暴露了自己已经醒来并解开绳索的讯息。
想来过不多久。只要等歹徒发觉已经没有危险之后,她就要迎来灭顶之灾了吧。
不,不对。
歹徒不会杀她的。
若只是为了要杀她,又怎会千方百计地从守卫森严的令尹府中将她弄出来?
大概也只有不明真相的城门守卫才会认为这伙人是拐卖妇女的罪犯。
不过,那军士还算警惕,能在最后关头发现那伙人的不对劲,想必也听到了最后那个人说的陌生语言了吧?这些人该是柔然人没有错的!
只盼,守城的军士可以尽快把这个发现报告上去。
若能叫袁五郎知晓,也不知道那人会不会来救她……
崔翎明眸微转。不由苦笑一声,“也是我安逸的日子过得太久,才会忘记了这是战场。两军交战,阵前被敌人掳走了主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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