蹬地走到厨房门口,敞着喉咙高声道,“关家妹子邀你去吃糖水,你就随她一块儿出去走走呗!整天在那灶台边上转悠,时间一长,包管你还没嫁人就被油烟熏成黄脸婆!蒸锅有我和你姐夫替你看着,不会出问题的,你快去快回就好,啊?”
说着,还立时冲回东屋,取了二三十文钱塞进花小麦手里:“我也常听人说那婆婆的糖水做得格外好,你去了,索性给我和你姐夫也带两碗回来,让我们也尝尝滋味。”
有了花二娘的支持,那关蓉更是轻易不肯放弃了,扭着花小麦的胳膊小声道:“走吧,小麦妹妹,咱们一块儿去吧……”
花小麦给烦得不行,心想今日不跟着走一遭怕是过不得关了,只好点了头,脱下围裙回西屋大概收拾了一下,跟着关蓉出了门。
……
初春的晚上,风格外寒凉,一踏出景家小院的门,关蓉立时便打了个寒颤,将衣领又系紧了些。
花小麦也觉得有些冷,将手往衣袖里缩了缩,不经意间一抬头,看见耿婶子跟三四个中年女人站在一棵大树下,咭咭哝哝的,也不知说些什么。
那天陈火生从景家小院仓惶离开,之后花二娘觉得不妥,曾亲自往耿家去了一趟,想要好好将事情说个清楚,免得两家往后生了龃龉,面子上不好过。谁料那耿婶子一见到她,阴阳怪气地满嘴冷嘲热讽,没说三两句,两人都是怒火中烧,当场吵了起来,最终不欢而散。自此,花二娘在路上见了耿婶子,便是白眼一翻,只当做不认识。
此刻狭路相逢,身边还有个关蓉,花小麦就觉得有点头疼,伸手拽了关蓉一把示意她走快些,打算无声无息地从那几个女人身边闪过去了事。
不成想,那耿婶子却是个眼尖的,抬眼便瞧见了她二人,嘴皮子一掀,登时低声说了句什么,那几个女人立即都侧身看了过来。
花小麦虽然听不清,却也知道她说的多半不是好话,心道反正本姑娘脸皮厚,你爱絮叨就絮叨个够本,到头来还是你自家嘴皮疼,牵了关蓉就往前走。直到与那几人擦身而过,走出五六步,才听得那女人忽然不高不低地嘟囔了一句:“哎哟,浑身都是油烟臭,还真以为谁稀罕你啊?”
关蓉脚下一滞,偏过头去疑惑地看了耿婶子一眼,伏在花小麦耳边小声道:“小麦妹妹,她这是说谁呢?”
“这我哪儿知道?”花小麦无所谓地抬头望天,“反正跟咱们没关系,理她做什么?”
“哦……”关蓉应了一声,两人往前又走了一段路,她像是终于按捺不住,期期艾艾地再度开了口。
“那个……小麦妹妹,你听说了吗?我家隔壁的孟大娘,要给郁槐哥说亲了呢。”
也不知是不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她这句话的语气格外轻快。
“嗯,我姐夫在饭桌上也提了两句。”花小麦点点头,“据说那姑娘不是火刀村的,十八九岁,长得挺不错,家境也富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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