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平安是提着一尾大鲢鱼和一坛老酒,兴冲冲跑到景家小院来的,一进门便嚷嚷着要和景泰和好好喝个两盅。
上一回他从花小麦这里,用五百文钱的价格带走了两大筐橙饼和酥黄独,如今将近一个月过去,虽不知那蜜饯糕饼的生意做得如何,但他既然肯第二次上门,想来收入应是不错。
花二娘喜得腰肢乱摆,进了屋,背过人,便和花小麦挤眉弄眼地笑,小声直念叨着此番算是得了个长久买卖。花小麦冲她吐吐舌头,心中也是一阵欢喜,笑盈盈地跑出去和潘平安打招呼。
正是临近晚饭的辰光,潘家二老也被一同扯来了景家小院,正坐在花坛边上,与景泰和说笑寒暄。一见到花小麦,那潘平安立刻便站起身,蹬蹬蹬几个大步跨过来,哈哈几声大笑:“花家小妹,你做的那橙饼和酥黄独真是不错,不过三日就卖了个清光,一块也没给我留呐!”
“咦,真的吗?”花小麦虽心里猜逢着那两样蜜饯糕饼应是卖得挺好,但亲耳从潘平安口中听说,居然只用了三天就全卖掉了,一时之间仍是有点不敢相信,本就明亮的眸子瞪得圆碌碌,“我还担心,若是卖不出去,您那五百文钱就打水漂了呢!”
“瞧你说的,你自个儿的手艺,自个儿心里还能没个数?”
潘平安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连说带比划:“我将那橙饼和酥黄独带去省城,在心里琢磨着,先拿到相熟的几家酒楼食肆试着卖卖,不管剩下多少,推销给杂货铺也可,或是留着给大虎二虎两个吃也行。却没料到,只不过刚去到第一间饭馆,人家掌柜的尝过滋味之后,立马就拍板将其中一半都给买了去!余下的。也被另两家食肆给买下了,我半分力气都没花!”
说到这里,他仿佛担忧花小麦会问他从中赚了多少利润,忙慌慌地就道:“这头一回,我也把不准该如何定价。回头想想。似是卖得太便宜了些,我拢共也就从中赚了点辛苦钱,嘿嘿。最可怜便是大虎二虎两个。心心念念盼着能再尝尝小麦姐姐做的糕饼,却是连点渣子都没捞着,生生跟我怄了好两天的气呢!”
花小麦既然已经从他那里得了五百文,本就不欲与他计较太多,于是将那价格的事丢开不提,只微笑着道:“是我考虑得不周到,平安叔,这次我格外多做一些糕饼,你带了回去给大虎二虎吃。只算是我的一点小心意。”
想了想,又补上一句:“这个不算钱的。”
潘平安满口称“那怎么好意思”,眼珠儿一转,又倒起了苦水:“不过花家小妹,说到底,咱们还是没经验哪!那两样蜜饯糕点。都久放不得,尤其是酥黄独,两三日之后,那股酥劲儿就没了,口感大打折扣。虽然东西卖出去了。按道理就与我无关,但我这心里,总归有点过意不去,最后,又给那三间饭馆儿还回去两个钱,唉!”
酥黄独的确是刚出锅时最好吃,但只要保存得好,未沾染潮气,十天半个月里,味道不会有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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