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澈的身影有一瞬间的停滞。
袁深雨黑沉沉的眸子里一瞬间闪过杀气四溢的冷光,如同真正的剑锋。
而他的话更像是一道精准的剑气直接刺进了元澈的心中。
陈夜修,十几年前拜入青城派门下的少年奇骏,玄字辈中最为光彩照人的存在,一脸温柔和煦的笑容几乎让元澈恍惚看到数百年前,夏溪泽初来天仓时的模样,暖融融的笑意和天边的旭日霞光几乎融为一体。
但是到底是不一样,陈夜修黑如生漆和头发和永不改变的玄黑长衣,让他看起来线条格外锋利,即使笑容再怎么亲和也掩盖不了那刀锋一般的轮廓,如同细细的墨笔勾画。而夏溪泽灰白的头发在日晕下看起来微微泛黄,有些像向日葵毛茸茸的花盘,深红素白相间的道袍也能被调度的如此柔和。
陈夜修是一个心中藏着利剑的人,元澈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很明白这一点,而同样看起来温柔如春风的夏溪泽心中始终照着一缕日光。
一个格外出色的小辈总是能引起人注意,这不奇怪。当元澈忍不住对着陈夜修多望了几眼,打算看看他命相的走向时,眼前却只有一阵冷飕飕黑色的风刮过。
然后一切如常,除了那道从陈夜修身边刮过的黑糁糁的风,元澈什么都没有看到。
这个小辈不是什么普通人,也绝对不是一个能让人放心的人。
如果说命相走向在元澈眼中比陈夜修还要诡异的,那只有袁深雨,因为他每当想要看看袁深雨的未来预示的时候,眼前就会变得空无一物,空荡荡的好像传说中的混沌期,那是真正无穷无尽的虚无,元澈也解读不出来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你我虽有师徒之名,但我也清楚,你从未将我当做过师父,”元澈的声音悠悠响起,“我会记得提醒元涧提防玄修,也会给你一个答案。”
“提防?”袁深雨嘴角微微动了一下,“最多再过数年,你们将见识真正的地狱。”
“……你的养母已死去多日。”
“……”
“卜问置她于死地的人的星象显示极其奇怪,死气沉沉没有一丝活气,似乎是已死之人才有的命相。”
“……为何我一问你便知道,你提前就预测过我娘命数轨迹?”
“……”
回答袁深雨的只剩下了一声叹息,别无他话。
在袁深雨离开澈溪阁的时候,身后莫名响起了高亢破云的古琴之音,摧云裂日,凤翥龙翔。元神月是第一次听到元澈的琴声,如同古战场上悲凉的骊歌战乐。
魂无踪兮,吾与谁归?
袁深雨走的一脚深一脚浅,拳头忽紧握忽松开。
琴声越发高调明亮,激越,绝望,而又浓烈,袁深雨只觉得眼前一阵阵的发黑,然后变红,幽谷飞泉四处摇曳的翠色藤蔓也着了魔似的发光发闪。
“有意义吗?世间生死,百劫难赎。”袁深雨脸色苍白,嘴里轻轻吐出几个字,也不知道到底是在说给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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