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仓山老君峰
群峦叠翠,仙风缥缈。
傍晚流霞的余晖把本来纯白的云海晕染上一层金红的光辉,天仓本以清幽宁静天下闻名,此时竟也多了一分明艳瑰丽的色彩,只是秋风萧索,寒霜渐重,终归不显得妖娆。
元涧并不喜爱秋日,尽管那些红透了的五角枫会像火一样烧遍山川,熟了的金桂瓜果的甜香一瓢十里,天一阴便是绵密细雨,不尽缠绵。
他还是不喜欢,尤其是秋日头里的黄昏,夕阳红的凄凄惨惨,像一个血糊糊的眼睛挂在天边,怒睁着看着自己,说不上是无奈还是绝望,那些不是很猛烈的光线照在他充盈满灵力修为高深的躯体上,居然有辣丝丝灼伤感。
比起青城派掌门这个身份,元涧觉得自己还是更像一个俗人。
元涧对自己这一想法完全没有抗拒的念头,他记得自己俗家姓名叫韩涧,也很喜欢这个名字,他今年五百八十岁,生日是十月初七,最厌恶的同门师兄弟叫元澈,因为那个老头一板一眼冷漠严肃到了只要是个人都受不了的地步。
元涧觉得俗人没什么不好,反而觉得门中那些离超凡脱俗的境界还差了个十万八千里却非要装出一副高深莫测已经得道成仙不知多少年的老鬼还不如俗人,至少自己这个自认为俗人的人比他们强,能让那些自诩不沾红尘琐事的老鬼们通通低头敬称掌门,一副求道有得的样子?那为什么还在此处受这弱肉强食的禁锢?若是真超凡脱俗不拘天地法则了,怎不去上清宫把各位星君的脑袋拍上一拍,拿了供果不削皮就啃几口,再和那些泥坯子称兄道弟一番?
元涧想到自己初入山门的时候,不做早课,不拜天尊,不念道经,被师父罚的在缭绫瀑布崖下硬生生冲了三天瀑布,差点被冲翻在瀑布下的水潭里呛死,所幸被元泽师兄发现背了回去,那个平时一副慈祥安泰样子的老头一见了自己便是吹胡子瞪眼的每个好脸色,恨不得立刻拿根棍子赶自己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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