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药,十八年在程家的小药房里,她闭着眼也能把药抓齐。瞟一眼药方,就知道抓药的是什么病,拿了包药的牛皮纸,直接转头对着药柜墙。也不用称,她的手势很准,不一会儿,就一包。
“绮娘的手势越来越好了,看来尽得段大夫的真传了。”一个邻居大娘说道。
“就是不爱说话。”段大娘笑了笑,“我们永安朝女子也可骑马打仗,本就不该这么腼腆的。也不知道怎么,就被她爹爹管成这样?”
“照我说,绮娘这样就挺好。安安稳稳的,多好。”邻居大娘笑道。
“您的药。”绮罗包好药递给了那位,看下一张药方。对母亲的话当没看见、没听见。
曾经的这样的话,她也是当没听见,但心里却很烦,觉得母亲跟不相干的人说这些做什么。而此时,她却不能想这些,脑子一团乱,为什么好好的回到万吉元年?
程安静静的在外面看着,没想到这姑娘不是聋子,也不是哑巴,她只是不爱说话罢了。看她在柜上,她一会背着众人在满满一面墙上的小药屉上飞速的抓药,手若彩碟一般在药屉里飞舞,就好像她的手上长了眼睛一般;一会面对他们,用细细的麻绳把药方与药系成一串药包,递给病人,高高的柜台看不到她裙摆的飞舞,但是在程安看来,这简直就是一出完美的舞蹈。
“真好看。”程安喃喃自语。
“二爷,咱们回去吧?”程槐真不知道少爷在想什么,好好的猎也不打了,跟着这个姑娘乱跑,现在还站在大街上看人抓药,不是有病吗?不过他此时倒是觉得这姑娘虽然不说话,但手脚真是利索,看看刚刚还昏过,现在跟没事人一般,这利索劲真没得说。
“回去?”程安愣了一下,想想看,是该回去了。回头恋恋不舍的看看那个还在抓药的女子,她好像跟刚刚一样失了神,可是她会抓药。真是很怪!他拒绝承认,她真的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