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突变的皇城,迎来了春日的第一场雷雨。闪电划破夜空,仿佛一只呼啸而来的猎鹰,振翅从怀瑞王府上飞过。
悄无声息穿越禁军落在书房外的男人将蓑衣摘下,抖了抖沾在衣上的雨水,抬手轻扣朱门。
片刻,房门被人打开,男人对着屋中人拱手行了一礼,才走进去。
倾盆大雨淅沥沥敲打着皇城十里长街,将一座灯火通明的城池淹没在斜飞冷雨中。
“王爷,您当真打算起兵?”
路薛惊得跃起,一时握不稳手中的茶盏,砸碎了一地。
“璇儿被我所害,先帝被我所谋,走到这一步,只有这一条路可选,赢,便是锦绣山河,输,便是粉身碎骨。”陈浚淡淡说道,路薛在他眼中看不到犹豫,也看不到希望。
他心中忽然有一股苦涩涌过,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下去。
陈浚浅浅一笑,问他:“你信我能夺得这天下吗?”
“属下相信王爷的能力……可一旦起兵,即便来日夺得天下,也是两败俱伤,王爷还想回到以前的生活吗?”
“以前的生活?”他冷冷一笑,“我此生早已奉献给狼烟战火,对于我来说,今时过往并无差别。”
幼时跟随父亲护亡朝太子北上,十二岁进入军营,十八岁出征杀敌,直到二十八岁,谋夺帝位。
这是他的人生。是他血染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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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场雨夜里,帝寝外跪着一朝皇后,任雨打湿全身;
。也坚持不让侍女扶她回宫。
公主命案调查一无进展,而皇帝对她避而不见。这让萧灵玥对自己的赌注也越来越没了信心。她甚至害怕陈煜独断专行、包庇兄长。这样一来,在今后的日子里,她便再没机会除掉知晓玉屏卷之谜的怀瑞王!
“皇上。臣妾所言句句属实,若皇上不信,可召钰儿对质。”
“皇上,此事无需再查,怀瑞王便是杀害公主殿下的凶手……”
然而,雨声很快将她的声音掩盖。那些急迫的证言如同滚落的泪珠,随着雨滴汇入地上的水洼里。
通向帝寝的甬道中忽然出现了一行人。侍女打着伞跟着主子,迈着飞快的步子,却仍旧赶不上主子迅疾的速度。
“太妃,小心……”
慕容昭庆顾不得兜头而落的大雨,顾不得帝寝禁卫的阻拦。
“让开!”一声历喝将那些禁卫震住,顷刻间,她已经夺路闯入。
看到雨中跪着不起的萧灵玥,她不禁想起故人。若他在世,定也看不得萧灵玥受苦罢。
“快把皇后扶起!”慕容昭庆吩咐侍女。“跪在这里成何体统!”
“是……”千萦打伞过去,手才一碰到萧灵玥,便被她拼力甩开。
“皇上……皇上为何不见臣妾?您莫非以为臣妾所言不实?”萧灵玥对着紧闭的殿门,眼睛有些发红,“您根本不想调查此事?您根本就是要包庇怀瑞王!在刑场答应重审不过是您的权宜之计……皇上是不是打算风波一过,就将此案压过去!”
回应她的仍然只有雨声。她忽然纵声一笑:“皇上是在害怕羽骑?害怕怀瑞王?因此连公主殿下的仇也不敢报了?”
“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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