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安与郑小瑞面对着面,背后是许氏宗祠排放得密密匝匝的牌位。
正午的骄阳直晃人眼,许家安恍惚中竟有了不真实的感觉,仿佛回到了三年之前。他被两个黑衣男子堵到了一条狭长的小巷中,刚一转身,迎面却对上了一身华服的年轻男子。
许家安早就不记得那日是否也像今日这样有着灼目的阳光,却忘不掉郑小瑞一双眼角上挑的丹凤眼毫不掩饰的敌意,声音冷得像是一块冒着寒气的冰:“你就是许家安?”
许家安没由来的觉得一阵潜在的危险,不过他依旧‘挺’直了后背,傲然答道:“是!”
但见郑小瑞瞳孔危险地眯了眯,轻轻一摆手。
“嘭”,不知道什么东西砸到许家安脑后,他只看到郑小瑞邪笑的嘴角,便身子一歪,什么都不知道了。
……
此时,两个男人隔空对视。郑小瑞依旧是一身华服,许家安却是全身褴褛,只是他那双眸子黑得像墨,看不出里面蕴藏的深意。
郑小瑞不耐烦地摇了摇扇子,掩饰自己心中微微的不安:“怎么,你来是找我秋后算账的?”怎么回事,在京城的时候即便见了那些达官贵人都是应对有度,怎么面对这个没权没势的穷酸秀才倒是有些心虚了。
“郑老板,别来无恙!”许家安拱了拱手,姿态落拓。这场梦做得太长。足足三年才醒了过来。醒来后,早就物是人非事事休了。即便有心痛,有不甘。有不舍,也只能抛掷在岁月的齿轮间,任它碾压成齑,最后烟消云散了。
郑小瑞微微有些诧异:“好说,好说!”
“郑夫人,还好吗?”这句话虽然艰难,可还是从‘唇’齿间挤了出来。连双秀即便是隔了‘蒙’尘岁月。依旧是他心头不能愈合的伤口。
“她很好。”
“我怎么听说她不大好?”
“哦?”郑小瑞偏过头,眼睛又危险地眯了起来。“你见过她?”
许家安不为所动,淡淡一哂:“郑老板金屋藏娇的事整个县城又有谁不知道?”他没回连家庄,就是潜在县城,想要多打听些连双秀的消息。
榴仙?郑小瑞不屑地撇撇嘴。
“郑老板当年大费周章。终于得偿所愿,却没想到还是秋扇见捐。既有今日,何必当初?”许家安心中隐隐作痛。
“你——”郑小瑞恼羞成怒,“她不爱热闹,我单独给她辟了个院子;她要礼佛,我就给她造了间佛堂;她要清净,我就不让人去打扰她……”
许家安冷冷地打断了他:“可是,她要的自由,你能给她吗?”
“哼。怎么?难不成你还想着鸳梦重温?”郑小瑞话语中满是嘲讽,“也不掂量掂量你有几斤几两?”
许家安神‘色’端肃了起来,一字一顿地道:“任凭你再有权有势有钱。可是感情的事还是要你情我愿的。你若是待秀儿不好,说不定有一天我就会带走她。”
郑小瑞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笑得喘不过气来:“你带她走?你凭什么带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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