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对,白玉冰的那些朋友我们也会去走访了解情况的,只不过调查的先后顺序也要依据亲疏关系来安排,你们是白玉冰的家人,我们也还是需要首先听一听你们的看法。”钟翰似乎是打定主意要在措辞上拉进施向文和白玉冰的关系,方才强调“继母”,现在又刻意突出了“家人”。
施向文也听出了这一点,他面无表情的摇摇头:“那恐怕你们要失望了,我听到白玉冰死了这件事,就和听说隔壁邻居家死了人是一样的,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她对我来说也不大能算得上是家人,我对她确实没有太多的好感,现在也没有为了避嫌就谎称自己对她的死有多难过或者遗憾的意思。咱们直截了当的说,我不喜欢白玉冰,这是事实,但对她也没恨到了宁可毁掉自己的前程也得对她怎样的程度。我的保送名额也才刚刚有了眉目,算是基本敲定了,在这之前有多忙,你们可以想象一下,白天我基本上都是在实验室里面呆着,当然,今天的情况是个例外,我也不是每天都骗着导师跑出来消磨时间的,你们要是不信,回头可以去问问和我一个实验室的其他人。晚上的话,我就没有办法自证了,我在校外租的房子,一个人住,晚上一般就是在网上看看新闻,打打游戏。”
“你不住在学校提供的宿舍?”顾小凡发现施向文说的和之前听说的有异。
施向文略显无奈的笑了笑:“你们是听我爸说的吧?说我住学校宿舍?那是我骗他的,我要是告诉他我不住学校里面,在学校外面租的房子,他肯定会干涉,劝我住回家里去,之前他就提出来过,说希望我住家里,反正我读研究生不像是本科生一样是固定的上下课时间,住在家里他给我买台车,我每天开车来回。我没同意,就一直骗他说我住在学校里面,这样更方便。”
“为什么不愿意住在家里?”顾小凡问。
“如果是你,你愿意和一个只比自己大几岁,偏偏又是你后妈的人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么?”施向文反问,语气里多了几分讥诮,“哦,对,你的性别不对,如果想要体会我的感受,恐怕得把性别对调一下才行。”
顾小凡被他说的一下子也有些哽住了,只好转而问道:“你上一次回家是什么时候的事?”
施向文不假思索的回答说:“半个月以前。最近半个月我都没有回过家,所以白玉冰不管是怎么出的事,都一概不关我的事。”
“你回家的次数不多,和你们家保姆的女儿倒是挺熟的么。”钟翰笑呵呵的看着施向文,声音略微放低了一点点,“今天是特意来找你报信儿的吧?”
施向文头不抬眼不睁的随意摆弄着桌上的奶茶杯:“我没觉得很熟,只不过是腿长在别人身上,别人是想往我家里跑,还是想往我学校这里跑,我也管不着。白玉冰的事确实是她告诉我的,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们去问她好了,我也正纳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