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毫无惧色的针锋相对,让张昌宗稍稍吃惊,看她的眼神语气,却又似乎真的是为自己着想,他勾起一丝狞笑道:“一年不见,姑娘城府渐深啊。你倒是说说看,我会怎么死呢?”
绮罗稍沉吟,偏头看着窗外细雨中的翠竹,缓声道:“大人,我是无父无母的孤女,您是宰相之后、世家子弟,出身虽有不同,可我们都是陷在李氏皇族和武氏外戚纷争中的同命人,大人之于陛下,就如同我之于郡王,都是依靠着短暂的情爱维持,一旦他们不爱了,看腻了,我们马上就会被打回原形…不,甚至更惨,那些在我们春风得意的时候妒恨交加的人,会在我们落魄的时候,让我们陷入万劫不复之地的。”
她说的这些话,张昌宗自己不是没有想过,可是被如此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他还是会觉得脊背发凉:“你在我面前说这番话,还真是给自己不留余地啊。木姑娘,这便是你一直的处事风格吗?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因为我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绮罗转头看着他,异常平静,似乎是在与挚友闲话家常般:“对大人而言,如今趋炎附势、对您阿谀奉承的朝臣们,在陛下驾崩之后,是不是就会变一种嘴脸?今天送到您面前的珍馐美味,明日是不是就会变成蚀骨毒药?…聪明如您,不会没有考虑过吧?”
张昌宗动作飘逸的抄起酒杯,一饮而尽,发出阵阵凄厉的笑声:“哈哈哈哈…我当然想过啊,可这世间之事不全是这样吗?得意之时便要穷奢极欲,失意时便将自己做一块烂肉,托付黄土即可,呈什么英雄好汉啊?!…”
“可您不是还有想要却无法到手之物吗?”绮罗不慌不忙的问道。
他顿了下,脸色变得阴沉起来:“你想说什么?”“恕我斗胆。您之前说过,在宫中有位异性友人,上次命我寻来的琉璃小马,不也是为了她吗?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位应该就是上官尚宫无疑吧。”见他没有说话,绮罗便知道自己猜测无误,于是继续说道:“那位大人生在禁苑,长在深宫。心思七窍玲珑,岂是寻常人等?她一边与武三思交好,一边又跟太子妃韦氏私交甚密,同时着意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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