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皇帝宽坐于龙榻之上,眯起眼睛来看着那站起身过来行礼的孙儿。
这一年她的身体每况愈下,但思维依旧清晰明了,她了解自己的儿孙,了解他们的品行能力…至少在此之前,她是这样笃信的。可是对于义兴郡王,却是难以捉摸的存在,她原本以为他承袭了来源母亲的卑微血统,胸无大志,是个只喜欢流连于烟花闾巷,醉倒温柔乡的纨绔子弟;后来才发现他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李氏儿郎,痴情与固执一线之隔,付出感情就枉顾所有,恨的人牙痒痒…可是再后来,他却主动请求出征漠北,甚至于在军中建功立业,将突厥人深藏于大漠中的王庭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武皇帝在心中细细咀嚼着这个年轻孙儿的灵魂,试图找到能够理清的脉络。
李重俊行过大礼,太平公主便热情地叫宦官添置坐榻,叫他做到自己手边来,紧紧牵着他的手,倒真像是寻常姑侄般亲热:“忒长时间不见,看这漂亮的脸蛋都消瘦了不少。是不是在军队中历练的关系,怎么觉得更加有男人味了?!你看看是不是?!”她转头问坐在下首的上官婉儿。
后者愣了下,她之前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座下正襟危坐的独孤讳之身上,郁闷着他从宴席开始就没怎么正眼看过自己,却突然听见公主发问,幸亏她在宫中历练半生,立刻露出笑容来,点点头道:“义兴郡王绝美姿容,从来都是京中魁首。自然无人出其左右啦。”
“有春宫侍郎在此,我可不敢随便领这么大一顶帽子。”李重俊斜眼看着皇帝身边服侍的张昌宗,嘴角挂着一丝冷笑。一旁的太子李显听到这话,顿时吓得脸色发白,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张昌宗的脸色。生怕他有丝毫不快,太平公主却拉着他的手哈哈大笑了起来,对武皇说道:“陛下,俊儿没有回来的时候,您不是曾经说过吗?这次相王有监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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