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张罗人手,在大军途经的郡县购置衣料,招募巧手的裁缝,为自己和儿子添置新衣,还吩咐那些前来迎接道喜的地方官员们搜罗特产珍馐,想要作为礼物献给皇帝,却在他儿子临淄郡王李隆基的劝阻下不情愿的作罢了。
义兴郡王李重俊却顾不得这些繁杂俗事,虽然军营中,绮罗还是以将军亲兵的身份行事,大部分时间却还是与他呆在一起,行军过程中游山玩水,却是难得的逍遥快活;李隆基将这两个人的亲密要好看在眼里,只当是小兵救了堂兄,两个身份悬殊的人成为莫逆之交而已,但他不理解的是,为什么自己崇拜的独孤将军却一天比一天阴郁,仿佛蓄势待发的火药桶,令人心惊胆寒…
数月转眼又过去了,当初离开长安城的时候,还是山花烂漫的春天,回来的时候,却还是春寒料峭、薄雪消融的早春。果然就像是皇帝谕旨中命令的,未及长安城几十里外,便能够看见文武百官迎接大军的彩楼,那些用竹竿和彩纸扎成的各式各样的彩楼,装饰着这个季节十分稀罕的鲜花团簇,有些更是砸下重金,用金箔银箔包裹,远远看熠熠生辉,很是奢华。
到城门前还有半天的路程,相王李旦舍弃马车,改乘马匹前行,他一马当先走在先头部队的最前面,身边跟着两个少年英俊的年轻郡王,华盖仪仗铺呈开来,如狼似虎的军士四周簇拥,展出了十足的监军郡王派头;独孤讳之也不能免俗,浑身银甲擦拭一新,日头下晃人眼睛,骑在西域血统的高头大马上,虎虎生威,再加上他并非其他将军那般粗莽孔武的长相,而是人人称道的英武俊俏,只见那路边迎接的人群之中有不少浓妆艳抹的姑娘少妇,基本上都是为着他和义兴郡王来的。
绮罗跟在这些闪闪发光的人物身后,只顾着观看路边那些争奇斗艳的彩楼,冷不防大队人马突然刹车,差点令她连人带马撞上前面的仪仗,连忙勒马伸长脖子查看,就见前方官道上站着一群人马,拦住了前行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