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残忍的神情,狠狠盯着他:“您如今要思路清楚,手段准狠,才可能在李显即位之后,还能够操纵江山,做个幕后的代王!可如果您现在一味纠缠太子之位,与李显全家为敌,那不光是荣华富贵不保,还随时都有性命之虞,孰重孰轻,相信大人自然懂得分辨!......”
武三思若有所思的登上马车,离开了丹凤门。上官婉儿站在宽敞空旷的宫道上,一阵萧瑟的寒风吹来,令她不禁裹紧身上的狐裘披风,心下浮起丝丝凄凉,站在她身边的婢子小心翼翼的问道:“尚宫,您现在要回尚宫局休息吗?别站在外面,小心着凉......”“现在是什么时刻了?”“已至申时。”
“申时......”她抬头看了看灰白苍茫的天空,似乎是要下雪的样子。不知为何她的心像是漏了个大洞,凉风嗖嗖的吹进来,无论如何都感觉不到一丝暖意,便让她更加思念那唯一能令她萌生温情的人:“...这时刻,教场应该已经散了吧......叫人备车,我要到胜业坊去。”
长安城中家家升起炊烟,满城弥漫着饭香与柴火味,街道上空旷了许多,仅有的行人也是脚步匆匆往家赶。上官婉儿倚在马车车窗边,向外张望,见路上妇人手牵娇儿,跟随在夫君身后赶路,心里竟萌发出羡慕之情,喃喃自语道:“若是身在寻常人家,此时我也该儿女绕膝了吧?......”
“尚宫,咱们到了。”马车摇晃了一下,停住了,车外传来婢子轻柔的声音。
上官婉儿扶着婢子的手臂走下马车,面前是一座朴实敦厚的青石门垛,漆的火红的崭新大门,门边排着一溜拴马桩,连饮马槽一应俱全,却没有风雅的青竹、翠绿装饰,一看便是武官的府邸;门头上没挂匾额,也没有任何证明主人身份的东西,唯独大门前的石鼓上刻了个斗大的“兵”字,是供给府兵召集时辨认地点的标示。
大门微微开了一条缝,有个十来岁的少年探出头来,怯生生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来此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