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重话都没听过,就算是满门被屠、千里流放,可亏了独孤讳之,也没有吃过皮肉之苦,初次挨打,她竟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等反应过来抬手护头的时候,脸颊上已经多了两道红肿的淤痕。
木夫人打的手累了,便将戒尺丢在地上,气息不匀的看着这个不哭也不求饶的孩子:“知道为什么打你吗?!”“不知道,请夫人示下。”绮罗跪的端端正正,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你画牡丹,是跟你母亲蔡夫人学的吧?”
冷不丁听到母亲的名讳,绮罗猛地抬起头,紧紧盯着她的眼睛:“是的。”“蔡夫人乃是山东名门闺秀,自幼受到名师教诲,这手牡丹便是雍州阎立本所授。”木夫人弯腰捡起一张画纸,嘴角勾勒出一丝冷笑:“你也算是天资聪慧,小小年纪便有这般造诣,倘若一直做你的阳谷县主,怕也会成为一代才女,只可惜...你知道是谁告诉我,绣房里出现了有名家之风的牡丹吗?”
她指着一旁的谢伯:“是管家。倘若他都能看出这幅牡丹出自贵族之手,那绣房照着这画样绣成织品,卖入官宦人家,会没有人发现,在我这木氏商团的绣房中,藏着逆党余孽吗?!”
绮罗心下浮起惊慌,低下头来:“是我鲁莽了!请夫人饶恕!”
“我可怜你满门死绝,想给你条生路,才冒天下之大不韪将你藏入府中。”木夫人扔掉手中的画纸,微蹙秀梅,冷冷道:“但是如果因为你的鲁莽和愚蠢,将我整个商团的性命置之危险境地,那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将你抛弃,任你生死!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夫人请息怒!”绮罗急切又懊恼的弯下身,祈求道:“我再也不画了,再也不拿笔,再也不做这种鲁莽的事情!请夫人原谅我!”
木夫人高傲的仰起头,用眼角看着她:“为了让你记清楚,罚你为柴房背柴一个月,如果再出现类似的失误,你就永不能再登木府大门!”说完,便带着管家谢伯拂袖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