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10-12
飒葑刚踱步到门口,一卷竹简便迎头劈来,还好他躲得快,否则一定得被砸个头破血流。
他低头一看,地上已有不下数十卷竹简被扔出来,砸的七零八落。他拾起一卷,只见上面刻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字,有大有小,显然是字的主人不甚满意自己的大作,一怒之下将东西扔了出来。
看着这一片狼藉,飒葑简直哭笑不得,心道自己真是自讨苦吃,捡了个瘟神回来。这一月下来,有多少东西给这瘟神糟蹋了去。
“芷涟,别再扔了!”飒葑身子一侧,正好一把抓住对方胡乱扔过来的竹简,定睛看去,上面歪歪扭扭刻了几个字“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飒葑不觉有些好笑。
他跨过门槛,步入内室,又见那人坐在地上,四周摊满了竹简,他手握刻刀,一双漂亮的琥珀色眼瞳充满怒意地望着自己,薄唇紧抿,眉心紧锁,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飒葑俯下身子,问道:“做什么气成这样?”
芷涟颦眉怒道:“这把刀太钝了,怎么都刻不好……它还割了我的手……”
说着就将另一只手摊给飒葑看,飒葑见了那道深深的割伤,立刻责道:“这么深的伤口,怎么也不去包扎一下?”
说着便遣人将医匠叫来。
一回身便瞥到芷涟一副灰头土脸、无精打采的蔫儿样,发梢衣襟上满是竹屑,不觉失笑。
“你笑什么笑?”芷涟看到对方唇角目光中的笑意,登时不爽了起来,再加上这字无论怎么刻看上去都难看的很,更是气闷,扭过头去不理睬对方。
“你啊……”飒葑有些无奈地拉过他,边帮他拍去身上竹屑边柔声说道:“你这急躁的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刻不好就不刻了,怎么这般执拗,非要跟自己过不去。”
“哼!还不是你给的刀太钝了!害我怎么刻都刻不好。”芷涟眼冒火光地看着飒葑,面上一副“都是你不好”的埋怨表情。
飒葑见他这样,也不与他一般见识,接着道:“是……都是我不对,是我给了你这么钝一把刀,钝的都把你的手划伤了。”飒葑边说边笑着摇首,觉得眼前这人实在有趣的紧,怎么跟个孩子似的,自己划伤了手反而责怪刀不好。
“你!”芷涟被对方堵得说不出话来,想发作却不知从何说起,只好杀鸡儆猴般地拿起地上一卷竹简狠狠扔去,差点砸到匆匆进来的医者。
飒葑见了甚是无奈,这人闹起脾气来自己真是吃架不住。
待医匠处理好伤口离去之后,芷涟像只闷葫芦一样不吭一声,看那样子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弄得飒葑想教训他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好劝道:
“下次别再乱发脾气了,你摔了竹简不要紧,万一伤到人,就麻烦了……”
“嗯……”芷涟也有些后悔自己先前的所作所为。当然,主要是面前这人错了一大部分,自己只是错了一小部分,但差点伤到人却是真的,于是他垂着长睫,点了点头。
飒葑自然不知道那人将犯下的错误私自一股脑地推到自己头上,见他如此乖顺,便耐心道:“字刻不好,主要是你劲没用到位,刻字可要讲究个巧劲,像你这种时轻时重,自然刻不好。”说着他便握着芷涟的右手,手把手地教他。
两个时辰过后,芷涟算是初步掌握了刻字技巧,心情也好了起来。飒葑见了呵呵笑道:“你每天窝在这将军府,不如出去逛逛。散散心,总是好的。”说着便从衣襟里拿出一样物什递在芷涟手里。
芷涟拿着那东西端详了半晌,只觉得手中的东西黄澄澄金灿灿好看的紧,呈饼状,看上去就像一个闪闪发光的金饼。
“这是什么?可以吃么?”说着他将手中的东西送进嘴里咬了一口,好硬……
飒葑被他的样子逗笑了,眼见着自己再不好好解释,对方一准又要生气,立刻装模作样地咳了两下,解释道:“这叫金饼,拿着这个可以买很多很值钱的东西!”
芷涟听了立刻两眼放光,追问道:“是买什么都行吗?烤鸡也行吗?
飒葑听了失笑道:“你怎么总想着吃呢?万一有人给你一只鸡,岂不要把你拐跑了?”
只见芷涟一脸不高兴地看着飒葑,怒道:“我有那么笨么?”
“没有、没有,你聪明的很!”说是这么说,可用那辛苦忍笑的表情说出来的话,实在没什么诚意。
芷涟见了只是斜睨了对方一眼,一脸“我不屑与你一般见识”的表情跨出了门房,直奔市集而去。
芷涟走在街上,琳琅满目的吃食、器物排列在道路两旁,抑扬顿挫的叫卖实是悦耳。
芷涟第一次到集市上来,兴高采烈地四处张望,只见三五成群的几人闹哄哄地从他面前走过,满面带笑,看上去仿佛有什么喜事一般。接着,他们进了家馆子,芷涟好奇,也跟着去了。
到了这馆子门前,他抬头望去,只见一匾额悬挂门梁,刻着“酒坊”二字,字体劲瘦修长,门两旁一幅对子,分别用檀木所刻,上联刻“素蚁浮萍酒中佳酿”下联刻“金浆玉液会客八方”。
芷涟不懂其中含义,却被迎面扑来的香味吸引进去。
初进馆子,一股浓烈的味道迎面扑来,芷涟说不出这味道是好还是不好,只觉奇特的很。
他吸了吸鼻子,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淡淡的桂花味,仿佛又夹杂着丝丝甜味,甚是好闻,却也有些刺鼻。
这时有个中年男子迎上前来,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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