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十分习惯这样高强度的使用法术了。
这么多中阶法术符纸丢出去了,对她而言,不过是吃饭饮水一般的轻松,根本不会对她的身体造成什么压力的,她的真元力也还完全被消耗干净。
哪怕当真就消耗干净了——
糯米将受伤的手探入到怀里边去,忍痛取出一壶灵酒来,朝着嘴里边慢慢灌了一口。
她身上的灵酒可还多着呢。
自从学会了酿酒以后,她身上就再也没有缺过灵酒了。她不缺材料也不缺时间,更不缺酿酒的空间,灵酒自然是要多少有多少。哪怕就只是用这灵酒,恐怕都能够将那偷袭的女修淹死。
那女修在这样密集的法术轰击之下,根本就没有闪躲的地方,就只能是在那株灵木后头勉力撑起一个护罩来,狼狈地顶着外头袭击而来的法术。
刚开始的时候,那偷袭的女修还尝试着朝外头施放几个法术。她的法术十分奇妙,看着就如同是一团乌黑的毒雾一样,飘乎乎地缠绕在她身边,慢慢地准备飘散开来。
然后,这样念动法诀的法术,速度怎么可能跟得上糯米丢出来的符纸。那女修才不过是放出了一个法术来,糯米就接连丢过去了三张符纸,里边是一个地陷术、一个地落术和一个荆棘刺条,瞬间就将那女修身边的毒雾打散了。
那些四下散乱开来的毒雾再被法术升起的火龙一烤,顿时就彻底失去了踪迹,连点儿青烟都没能留下来。
那女修狼狈的挣扎了一番,最后绝望的发现自己在这狂风暴雨一样的法术中央,根本就不可能再使出花招儿来。她的那对仙铃如今已经不知落到哪里去了,即便是能够控制着,在这法术大阵之中,也不过是个笑话一样的存在。
她只能咬牙狼狈支撑着身边的护罩,面上露出了尴尬的神色来。
直到这时候,她才知道自己挑错了对象。
那坐在蛊人身上的女修小姑娘,虽然眼看着是个娇弱的,刚开始面对她的攻击的时候,也十分仓惶,好像完全没有还手的能力,连战斗的时候都有些畏手畏脚的。她那时候便得意了起来,觉得自己终归要走好运了,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没想到——
那女修恨恨地咬了咬牙,一时之间,眼睛竟慢慢变成了一片血红的颜色,几乎将黑色的眼珠子都盖住了,仿佛能够滴出血来一样。
“我认输。”女修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将这句话咬出来的。在法术的轰鸣之下,她的声音却依旧十分清晰地传到了糯米的耳朵里边去,“你既然坐在蛊人身上,我们就是同门。你也不要太赶尽杀绝了。”
即便是在将着这种求饶一样的话语,那女修也依旧是带着一种高傲的态度,叫人觉得她还有能够同归于尽的力气。
糯米顿时一愣。
不是因为那女修的态度。而是……她还是第一次在外头遇到认得蛊人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