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唯一想要实现曾经‘创始御三家’夙愿的魔术师,就是远坂时臣。他想要杀掉全部七名Servant来启动‘大圣杯’。对,杀了全部七个人,明白吗——所以时臣老师才那么吝惜令咒的消耗,在与其它Master们的战斗中,他只能使用两个令咒,最后剩下的那个,等到一切都结束之后,他要用它来命令自己的Servant自杀。”
Archer一言不发的听完,用异常冷漠的表情压低声音询问道:“……你是说,远坂时臣对我展现的忠义,都是在欺骗我吗?”
绮礼明白老师的为人,再加上几分钟前得到的那个消息更是让他下定了决心,所以,他缓缓地摇头:“他确实对‘英雄王吉尔伽美什’带着无上的敬意,但对身为Servant的Archer,就完全不同了,也就是说,你只不过是个象征,和雕像以及肖像画的意义差不多。如果放在画廊最为显眼的位置,那么经过的所有人都会报以恭敬的注目礼——但如果更换藏品时将这个象征物撤了下来,那么它就会遭到唾弃。
也就是说,时臣老师说到底是个彻头彻尾的‘魔术师’,Servant对他而言只不过是个道具,他冷静地对我说过,就算自己崇拜英灵,也不会对偶像抱有任何幻想。”
听到绮礼的述说,Archer恍然大悟般重重点了点头,随后又露出了之前那种邪恶的微笑,宽容中带着残忍,豪放中带着绝对,一切都只凭着他一句话就能下论断,身为绝对存在的王者的笑容。
“时臣——事到如今我终于发现了你的价值,那个无聊的男人居然也能让我这样愉快啊。”如果从他的言外之意看来,这完全是一句足以让人血液冻结的凄惨宣言。
“英雄王,你打算怎么办?即使如此,你还要对时臣老师表示忠义,对我的背叛进行处决吗?”
“是啊,怎么办才好呢,虽说他对我不忠,但毕竟时臣是我的魔力供给者,而且我又能到哪里去找一个完美的Master——”Archer说完,忽然用一副冷冷的表情凝视着绮礼。
“啊啊——这样说来,这里似乎还有一位虽然得到了令咒,却丧失了Servant的Master啊。”
“你说的也是。”对于Archer露骨的诱惑报以微笑,绮礼颔首道。
“但不知那个男人,有没有资格作为Master受到英雄王的青睐。”
“没问题,虽然白璧微瑕,但前途还是有的。说不定能让我尽兴呢。”
——就这样。
被命运选中的最后的Master和Servant,在这一时刻,第一次彼此交换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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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言峰绮礼便已等待在远坂邸的门前。
自从召唤Archer以来,已经有十天没来这里了,而在三年前,自己作为见习魔术师而在这里度过求学岁月的洋馆,则是自己在这个冬木市中比教会更能够感觉到亲切的地方,可现在在自己眼中却是如此的肮脏、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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