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烈脸上常年挂着的三分笑忽然收了回去,他眉头微蹙,“朕与那病痨鬼岂能一样?”
在长孙烈眼中,如今四国之内,秦王赢非是个变态,雍帝陈堂则是个病痨鬼,横竖这些君主加在一块儿,都没有他长孙烈半点英明神武。
“你这嘴,确实比陈堂和赢非都要厉害,可是若论本事……”花氏红艳的唇忽而扯出一个笑来,“咱们在新郑住的久了,你既然心里惦念着嬴如那个小贱人,何故不与陈堂一同,攻打琼阳?你在这里白话这些,有什么用?到底是比你眼中的病痨鬼,还要窝囊。”
这话进了长孙烈耳朵里,他竟丝毫不气不恼,反而笑道,“二十年了,若是阿如还在,你当朕会不如那个病痨鬼?她已经死了……二十年前就死了,如此劳民伤财,只为个死人……莫说是我,便是我长孙家先祖,也断断不会应允。”
他眉目低垂,眼神闪烁,任谁也不晓得长孙烈心中所想。
“敏之的几位朋友,何不引来与父王见见?”
长孙晟嘴唇微抿。
“儿臣这些朋友,都是乡鄙之人,恐不能入父王的眼。”
“喔?”花氏听后又想讥讽一顿,却被长孙烈打断了,“既是乡鄙之人,敏之何故与其交好?”
“臭味相投。”长孙晟心道,他一直以为,自己这个弟弟就是个性情古怪,骄奢淫逸惯了的王孙公子。
“父王可曾注意到。今岁大雍的棉花进口少了八成。”
他忽然提起这事儿,长孙烈心中有些不解,“少了何止八成?”
“我这朋友。在大雍青州城内种出了棉花,往后莫说八成,九成,十成,甚或咱们从雍地进口棉花都是有可能的。”
“如此说来,你这朋友倒是有些本事……”
敏之笑道,“她确实有些本事。”
“再有本事。也不过是个农夫。”花氏笑道,“你堂堂皇子,竟与乡鄙之人为伍。也真是给你父王长脸。”
“儿臣不知,母后竟记得儿臣尚是新郑的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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