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夜,我宿在表姐外间的小塌上……因着白日里饮了些酒水,晚上频频起夜。三更时分,便听见里头有些奇怪声响。又听得外头侍婢说那一夜里有血月蔽日。”
“我心中惊奇,便开了窗去看,果是瞧见了血月蔽日!正要寻表姐同看,未穿鞋子便往暖阁里跑,我却看见了一双。男人的脚。那脚从暖帐里露出来,足心有一颗鲜红血痣。当时也是吓得懵了,正欲张口喊侍卫,却忽觉脑后一痛,让人打昏了去,再醒来时,便是在衣橱里头。”
秀儿仔细听着容瑾玉的描述,到此处时,她忽然心口一紧。
“我也不晓得第一个找到我的侍卫是谁,只听他悄声告诉我,瑾玉小姐,若想活命……”
“是那名侍卫让你装疯卖傻的?”
容瑾玉点了点头,“你可曾记得他的相貌?”
“不曾记得。他那样一张脸,我回想过百遍,却始终想不起来他的相貌,便是他的声音,也是一样。”
“这倒是奇事。”
秀儿心想,这容瑾玉无意中撞见了新嫁娘房中的龌龊勾当,平白被打晕后塞进了衣橱,却捡了条命。
“那凶徒既然狠得下心杀害你表姐,却留你一条命;想来,他并不是个寻常的采花贼,他如此行为,是要让长孙家蒙羞。”
容瑾玉面容一怔,“蒙羞?”
“有什么比储君的新嫁娘,大喜前日让歹人凌辱而死,更屈辱的?”
秀儿仔细睇着容瑾玉面色,到底是九、十岁的孩子,遭此一劫,恐是终生都要落下病根来。
“除了那双男人脚?你可曾还瞧见过其他的什么?”
容瑾玉仔细想了想,摇头道,“不曾有了,说来也奇,表姐暖帐中明明有动静,怎生外头的人,竟一个都不进来瞧瞧。”
……
月色朦胧,西京质子府里,还是如往常一般的宁静。
唯一的不平静处,便是嬴楚房中,一拢细细的烛火,风未动,人未动。将夜一双漆黑眼睛藏在黑色面巾之内。他面前端坐的少年十七八岁,眉宇尽是风流之态。
“裕安一事……你却留了条尾巴,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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