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瓒捻须笑道,“顾大人言重了……小婿去岁遭贬谪来了梁州之地……因故郁郁寡欢,行事便欠妥当了许多。至于什么打杀你性命的事,我等断断做不出来啊。”
“大人为官数十载,清名极盛。还望大人记得今日所言……莫要来日里,打了自己的脸。”
郭睿听她所言据不客气,嚷嚷道,“丈人乃是先太子太傅……虽说如今辞官归隐了……然圣上都要给丈人几分薄面……你算个什么?不过是圣眷正隆而已,便如此目中无人了?自古伴君如伴虎……我朝自先祖武烈起……多少朝臣都是一晃即逝的……你岁数丁点儿大,以后却要提防说这大话闪了舌头吧;
。”
秀儿没有理他,兀自朝公羊瓒道,“如今,我会否可以出去了?”
公羊瓒往身后一退,任凭秀儿出去。郭睿欲拦,却教他制止了。
“你还嫌不够丢人的!”
郭睿噤声,他历来极为倚助这个老丈人所言。加之家中妻室淑君委实是个贤良恭德,又貌美无匹的娇妻,本是快活日子。若是得了那《顾公七略》,有朝一日,位列三公九卿,想想便是人生的大圆满。偏生老天派了顾家人这些搅屎棍。
郭睿气不打一处来,秀儿走后,未与公羊瓒相谈几句,便借故巡防,策马回了梁州边营。
“烧了?”公羊瓒待郭睿走后,将那校尉留下,询问《七略》的下落。
“确系烧了……将军不信……然小的们闯进去时,那残书还余下部分。从火中取来,已是焦黑一片。小的马不停蹄的寻了匠师来看……都道是前秦的古物。那竹简本地不产,在秦亦是百年未见的植株……若非那顾秀有通天的本事,能在小的眼皮底子下头偷梁换柱,那今遭《七略》确系让这个败家孩子给烧了。”
“烧了……烧了倒也好。”
校尉不解。“不知翁所言何意?烧了怎么还好了呢?”
“如今雍秦交战,《七略》一出,必然引得四方来争……公台行事鲁莽,居然被个幼龄小童惹得分寸全无……若是护不住这宝物……非得搭上一条命不可……如此想来,这顾秀年纪虽幼,此举倒是个断尾求生的法子。于他来说,妙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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