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知道此刻男人心中的所思所想,但是,单看这男人疼惜又眷恋的动作,却没有一个人能够怀疑这个男人对怀中女人的痴情。他必定宠她入骨,爱她如命。
怀孕六个月的时候,开始有了胎动。这种感觉很神奇,就好似肚子里的宝宝在给你打招呼。新官上任的凌妈妈,在第一次胎动的时候竟是被吓得傻了眼,她黑白分明的眸子睁得大大的,那不可思议的模样,好似见了鬼。
男人看她死死的盯着自己的肚皮,看了足有三五分钟,凤眸中有异样的神光闪烁。男子走过去,蹲下身,掀起小女人的孕妇装,将大掌贴在女人的小腹上。
圆圆滚滚白白嫩嫩的肚皮上,霎时冒出来一个小脚丫,恰好顶在男人的手心中。那柔软的触感,轻柔的触碰,只在一瞬间,却让这个铁血一般坚硬的男儿,一颗只对妻子柔情的心肠,柔软的一塌糊涂。
这是他的骨肉,是他和他最心爱女子的结晶。男人英俊的天怒人怨的面孔上,第一次泛上傻笑,却依旧是那么耀眼的眩人眼目。
怀孕九个月,凌音的肚子已经大的看不见自己的小脚丫了。每次站在地上向下俯视,映入眼帘的,必定是一个圆滚滚的肚皮。殷太太表示。这种感觉,太让人惆怅了。
不仅肚子越来越大,见风就长,殷太太的小脚丫子和小腿儿小手也都浮肿起来。幸好殷太太一张小脸依旧白里透红,青春靓丽,既没有长各种斑。也没有因为怀孕变得憔悴,甚至变成大饼脸,不然,殷太太哭死的心都有了。
殷太太今天回娘家,询问大堂哥事宜。柯言峥今年已经是三十二岁高龄,再不结婚可就输给殷先生好几步了。眼看着凌音生产在即,范丽华看儿子仍旧单身,急的恨不能立马找个姑娘跟自家儿子入洞.房。
于是,在范丽华的催促下。柯言嵘和凌音的煽风点火中,柯老爷子和柯瑞怀的佯作无视中,柯言峥光荣的被自家老妈丢出去相姑娘去了。
结果,结果自然是没有结果了。
柯言峥这大老爷们一个,去了咖啡厅见到预定好的座位上,坐着一个萌哒哒脸皮白嫩大眼清澈透亮的姑娘,什么相亲的心思都木有了。他老妈也真是的,这姑娘真的有二十五。说是未成年他都信!!
柯言峥深觉自己受了欺骗,到底还有几分绅士风度。他进了咖啡厅,……替那姑娘买了单。然后,……然后光荣的遁走了。
凌音听了柯言峥的苦诉,一张小脸控制不住抽啊抽的。就觉得,这人啊,你怎么能就这么奇葩呢呢呢!!
下班回来的殷先生过来接殷太太回家。被留了饭。吃完饭后小妻子打着秀气的哈欠,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了。殷先生与柯家人告别,而后,背起小妻子,一步一个脚印的往家走。
柯家与殷家住一个大院。拐两个弯就到,距离并不算远。但是,等殷先生回了家,将殷太太放在床上,开始小心翼翼的给殷太太脱鞋袜的时候,殷太太已经睡了一觉,揉着惺忪的睡眼,醒了过来。
殷先生在殷太太身边躺下,拍着殷太太的背,一边亲吻着殷太太的额头,一边轻声道:“乖,再睡会儿。”
于是,殷太太就睡了过去。
凌音怀孕之后,每天晚上都要起来两次,不是喝水,就是去卫生间。这晚同样不例外,只是,人尚且还在懵懂的时候,便觉得小腿上传来轻柔有力的按摩。殷太太睁开眼,晕黄的灯光下,是男人软化的面目线条,柔和而舒缓。
殷先生每天晚上等殷太太睡着后,都会给小女人做全身按摩,尤其是在殷太太身体浮肿,行动不便,小腿还时常抽筋的时候,殷先生更是把这当成必须课,每晚没做。
刚睡醒的嗓音还有些嘶哑,凌音鼻中却有些酸,小手一伸拉过男人的大掌,小女人撇撇嘴,哼哼唧唧的道:“睡觉。”
这男人最近忙着练兵,每天凌晨三点半就要起床去军区,晚上七点多回家。她也曾多次劝说他,让他这段时间住在军区,偏这男人不听。硬是撑着每天只休息一两个小时,晚间也一定要守着她。
她怀孕以来越来越胖,这男人却眼见着瘦了下来。尽管这男人精力旺盛,任凭这么苦熬着,半年,九个月,眼底也都出现了青黑色,她看在眼里心都跟着疼的一抽一抽的。
殷先生不会说好听话,甜言蜜语更是从没说过,可就是这么个不懂风情的男人,却让凌音觉得,她前几世定时悉心在佛前供奉,好事做尽,不然,上天岂会这么垂怜她,把这么一个男人送到她身边。
临近预产期,凌音健康的心理建设终于出现了裂痕。之前景致怀孕的期间,脾气喜怒不定,她以为自己不会像景致一样,谁知,到了这个时候,却再难以控制。
不定时的和三哥发脾气,还娇气的半夜三更要吃京都谭记卖的生煎包,吃不到嘴里就不依不饶哭哭闹闹,结果三哥半夜买回来了又一眼都不看,心里却惦记别的吃食,大半夜的再指使男人出去买。
看着男人风风火火的出去一趟又一趟,每一次回来头发上都带着晨起的露水,凌音只能坐在床上抱着肚子摸泪珠子。
她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但是心里就是有股邪火,发不出去只能可这劲儿的折腾三哥,结果,自己又心疼又委屈,却只能无力的哭哭啼啼。
最后,反倒要三哥搂着抱着哄着她入睡,这短短半个月,对凌音对柯家对殷家,哪怕对景致几人来说,都漫长的好似过了几年。
终于,在新一年四月二十八那一日凌晨时分,凌音在三哥几乎称得上失态的神情中,破了羊水。
产房、医生是早就安排好的,若不是凌音对医院那地方实在不爱,早在预产期前几天,便应该住到医院待产。
不管如何,即便医院方面所有事宜已经安排妥当。凌音生产这件事,这日仍旧闹得人仰马翻。
柯家、殷家老首长都亲自出马了,医院院长也诚惶诚恐的及时赶了过来。
三哥此时早已经跟着凌音进了产房。这男人惯是个无所畏惧的,却将他前世今生两辈子所有的念想和恐惧全给了此刻正在生产的那个女人。
三哥的英俊的面孔上,依旧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他棱角分明的五官坚硬而锐利,在寂静的空间中散发着一层冷气,他的身姿依旧笔挺坚韧,罔若一株历经风霜雪雨却仍然昂然挺立的松柏。他的风眸幽沉深邃,罔若无际深渊,让人一眼望进去便会万劫不复。
这个男人是稳重的,最起码在外人看来,他绝对不亏身上的那身军装,那明晃晃的晃人眼目的上将军衔。只是,也只有凌音,透过两人紧紧交缠在一起的手指,才能清晰的感觉到男人手中的颤抖和粘滑。
在经过了一个月的折腾和反思后,真正到了生产的时候,凌音反倒彻底将心放了下来。有什么关系呢,无论发生什么事,这个男人总会陪在她身边,她无惧。
凌音痴缠的歪过头,在男人微颤的手心中轻轻磨蹭两下,阵痛已经开始,肚子里的小宝宝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出来看看这个世界。任凭着腹中一阵阵疼痛传来,凌音却只是抬头痴望着男子,笑的从容而云淡风轻,“一切都会好的。”
凌音选择的是顺产,她骨架本就小,之前医生是建议她做剖腹产的。但是,在仔细了解过,哪一样生产对胎儿最有益后,凌音依然一意孤行的选择了顺产。
做父母的,总想将最好的留给自己的孩子。哪怕剖腹产和顺产下来的宝宝,差别并不大,心理的这关却过不去。
产道开到五指的时候,凌音已经痛的忍不住尖叫起来。但是,她不能,男人在她身边蹲着,他的大掌紧握着她的手,已经控制不住的用力,他的眼睛已经猩红,凌音不知道,若是她坚持不下去,这个男人会变成什么样。
为了他,她绝不可以出事,也绝不会让他们的宝宝出事。
整整十多个小时的生产,等到中午十二点的时候,一阵嘹亮的婴儿啼哭响彻整个产房。
2002年四月二十八日中午十二点整,凌音于华夏最高人民医院产下一子,婴儿重六斤七两,取名,殷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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