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慕渊想起临走时萧奕阴沉的眼神和若有所指的话,不由挑了挑眉:“他让我把这本书带回來给你,嗯,不过我沒要。”
“怎么会?”无忧讶然,“他这是…试探么…怎么能随随便便怀疑到我们头上,沒有证据也能乱猜么…咳咳…”
慕渊有些捉狭的望着她,无忧轻咳一声掩饰尴尬,声音也渐渐压低:“……他怎么能一猜就猜到呢?”
慕渊徐徐叹了口气道,忽然从袖中抽出一只白色帕子,上面沾染了多处灰尘:“给你。”
无忧呆了一瞬,瞬间霜打了一般。
那是昨天擦灰尘用的,本來攥在手里的,可是后來突然发生变故,她一时惊吓竟把帕子给丢了,回來之后居然也沒想起來。
无忧觉得整个人生都灰暗了。
“那他有沒有为难你?”无忧忽然又紧张兮兮的问,这么一会儿,精神时紧时弛的,面上已经覆了一层薄汗。
慕渊拉住她的手放在手心沉声道:“他让你进宫一趟。”
无忧觉得他情绪有些不对,瞬间察觉到什么,低声道:“我不去。”
“为什么不去,他这次让你进宫肯定是想要知道我们夜闯御书房的目的,既然他想知道,我们告诉他又何妨。若是真的找到了,就是大功一件,到时候,就可以跟他讨价还价了。”慕渊眉眼含笑,无忧一时捉摸不到他的情绪,有些迟疑的点点头:“那他会不会降罪啊。”
“不会。”慕渊笃定道,他当然知道萧奕不会,这本就是他们二人的赌约,无忧若不去,不就代表自己怕了吗?
可是他已经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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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秋殿,是专门关那些犯了错或者生了病不能继续伺候皇上的妃子的地方,也就是冷宫。
先皇驾崩之前双喜被萧宸关在地牢严刑拷打追问玉玺下落,如今身子骨越发不好,天阴下雨浑身骨头疼的要命。
好在这两天天气还算不错,也能出來走动走动。
先皇驾崩后,双喜自觉已经沒有什么用处,如今这幅光景,也不过是遭人白眼与欺凌的多,好在是六爷继承了大统,六爷心善,又念着以往自己对他的照顾,仍旧让他坐着大总管的位置。
但是自己不过就是个宦官罢了,先皇已去,不如就远离这些明争暗斗,自己一个人过着清闲的小日子好。
但是在这深宫里呆了几十年,外面的生活怕是早就不适应了,所以不如自求了來这冷宫里做一个扫洒的奴仆。
这里平日來的人不多,也就不用看人脸色,想起过往的生活。
双喜两手捧着一只瓷碗,将清水慢慢倒入灰瓦做的花盆中,这是他从别处移來的一株菊花,如今正在抽苞,相信不久就可以开花了。
萧奕一身明黄色袍子,脚步轻轻的立在他身后。
双喜缓缓转过头來,看见來人也不吃惊,像是等了他很久一般,只是放下手中的碗颤巍巍的跪在湿润的土地上,尖细的声音里透着苍老:“老奴叩见皇上,皇上万岁。”
萧奕上前一步亲手搀起他:“双喜公公快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