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魂落魄的样子?”
“这个日后再说。我们先出去把,夙夙应该快醒了。”沈璃珞看了乔西瑜一眼,对他说道。张夙夙平时小憩不过半个时辰,而他们在这里折腾了半天,也有小半个时辰了,若是再不出去,一会张夙夙的丫鬟找不到他们,就该有麻烦了。
乔西瑜见沈璃珞不想说,也不再问,毕竟这对他而言也不过是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他要的只是和南宫鑫的合作以及从中获得的利益罢了。
两个人很快的出了阵法,沈璃珞又故技重施,骗过了门口的守卫,顺利的回到了张夙夙的庭院,等了一会,张夙夙便醒了过来。见到沈璃珞和乔西瑜,张夙夙不由笑道,“怎么今日来的这样早?”
沈璃珞只是笑着应道,“闲着无事,就来早了。”
说完,沈璃珞有些神色复杂的看着张夙夙。张夙夙是那么喜欢凌玄羽,喜欢到不在乎身份地位,喜欢到宁愿给他做妾也不愿意去做太子妃,若是她知道她一直喜欢的人是她的亲哥哥,她就连喜欢他的资格都没有,她还会受到什么样的打击?
她如今的身子已经如此,若是再受到打击,也不知道会怎么样。眉头微微蹙了蹙,沈璃珞心里面是真的替张夙夙担忧。
“怎么这样看着我?”沈璃珞的神情复杂,也落入了张夙夙的眼中,她轻轻笑了笑,有些奇怪的问道。
沈璃珞连忙收敛了神色,唇角露出一抹笑容,拉着张夙夙的手笑道,“我就是看着你今日气色好了许多,心里面高兴。”
张夙夙见沈璃珞已经笑靥如花,方才那一瞬间的奇怪仿佛只是她的错觉,她也不再多想,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也听不出多少欢喜,说道,“是么?”
沈璃珞看到张夙夙黯然的神色,明白张夙夙心里面在想些什么。一旦她的身体完全好了,她就要嫁给乔西瑜。而她不想嫁给乔西瑜,因此,她心里面恐怕巴不得自己的身体一直不好起来呢。
“夙夙,你该高兴才是。你瞧,乔西瑜对你多好,时时来看你,日后嫁了她你定会幸福的。”沈璃珞看着张夙夙脸上有些勉强的笑意,想到刚才她在丞相书房里面的看到的书信,突然拉着张夙夙的手说道,一边靠近张夙夙的耳朵,用只有她们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说道,“有些不该想的人,还是忘了吧!”
张夙夙听到沈璃珞的最后一句话,不禁有些奇怪的看了看沈璃珞。自从她和沈璃珞说起过自己多年以来的感情之后,沈璃珞也不再劝她忘记凌玄羽,最多让她想开一点,不要太执着,今日沈璃珞是怎么了,怎么有些奇怪呢?
而站在一边的乔西瑜也是奇怪的看了看沈璃珞,她今天是怎么了,居然无端端的夸赞起他来?嫁给他一定会幸福么?若是她这话不是在开导张夙夙,而是心里面真的这样想,那该有多好啊。
“美人儿这样夸我,我会不好意思的。”乔西瑜看了沈璃珞一眼,唇角勾着邪魅的笑容,又看了张夙夙一眼,眼神平静了许多,淡淡说道,“我虽不敢说多爱夙夙,但我一定会对她好的。”
虽然他娶张夙夙是为了利益,但是他心里面也清楚的很,张夙夙要从他这里得到的也不是爱。如果张夙夙爱他,也许他还不知道如何对张夙夙,但是张夙夙既然不喜欢他,那么他们两不相干,他只需要让她锦衣玉食就可以了。
张夙夙听到乔西瑜的话,也是淡淡一笑。看起来乔西瑜的想法和她差不多,这一场没有爱只有利益的婚姻,能够做到相敬如宾,也是不错的了。
沈璃珞看到张夙夙和乔西瑜的情形,也只是淡淡叹了一口气。其实她也并不是想要撮合他们两个,她只是担心张夙夙若是有一日知道了真相,一定会接受不了的。毕竟喜欢了那么多年,如果发现是一场荒诞而不该存在的感情,那该怎么办才好。
“好了,不要扯这些有的没的了,我最近刚学习了糕点,我去做给你们吃。”张夙夙看沈璃珞一副为难的样子,拉了拉沈璃珞的手,笑眯眯的说道。
说实话,不管她和沈璃珞的立场如何,不管沈璃珞到底还有什么别的心思,但是她能够感觉得到沈璃珞对她的关心。其实她从小到大都不曾有过什么好朋友,能够遇到沈璃珞,她也觉得很开心了。
沈璃珞看着张夙夙进去忙碌的身影,只是淡淡的叹了一口气,就坐在了庭院里面的石凳上,看着不远处的树木发呆。
“叶子都掉光了,有什么好看的?书信上到底说了什么,让你这么失魂落魄的?”乔西瑜坐在一边静静的看着沈璃珞,见她的眼神一直无焦距的看着那叶子都掉光了的树,不由无奈道。
沈璃珞听到乔西瑜的话,收回了目光,看了乔西瑜一眼,那家伙还是一脸邪魅无比的样子,沈璃珞翻了一记白眼,悠悠说道,“我就喜欢叶子都掉光了的树,总比花枝招展的男人好吧。”
乔西瑜听到沈璃珞的话,不由挑了挑眉毛。他有些男生女相,所以他一直讨厌有人用“漂亮”之类的词汇来形容他的外貌,可是像沈璃珞这样公然的讽刺,还真是第一次遇到,可是他非但不生气,反而还觉得沈璃珞可爱,看来他真是病的不轻了。
“美人儿,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不要挑战男人的自尊么?”乔西瑜一双邪魅妖异的眸子紧紧的盯着沈璃珞,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吸纳进去一般,唇角的笑容也越发的妖娆。
沈璃珞看到乔西瑜那有些妖娆过度的笑容,不禁感到一阵毛骨悚然。她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哪里有挑战他的自尊了。
“说什么呢,说得这么开心?”说话之际,张夙夙已经端了一盘点心出来了,看到乔西瑜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以为他们是在说什么开心的事情呢,不由问道。
沈璃珞眼珠一转,看了乔西瑜一眼,悠悠说道,“没说什么,就是我在夸乔西瑜长的好看呢。”
张夙夙闻言,也是淡淡一笑。虽然她心里面只有凌玄羽一个人,但是乔西瑜的确生的很不错,这一点她也承认,她看了一眼乔西瑜,接着说道,“的确呢,乔太子的姿容出众,很多女子都自愧不如呢。”
乔西瑜看到张夙夙一脸诚恳的样子,又看了一眼满眼狡黠的沈璃珞,不由有种咬牙切齿的冲动,是不是他对沈璃珞太好了,这女人居然这么整他?故意借着张夙夙的嘴巴来气他?
有些闷闷拿起桌上的糕点,乔西瑜一口就吃了大半个,眉毛微微一挑,看向张夙夙,笑道,“夙夙的手艺真不错。”
沈璃珞见乔西瑜这么快就恢复了正常,不由无趣的撇了撇嘴巴,还以为他所谓的男人的自尊有多么可怕呢,也就这么嘛,不过听到乔西瑜的话,沈璃珞却是两眼放光的看着桌上的糕点,这些糕点看起来这么精致,一定很好吃的。
伸手拿了一个看起来特别精致的糕点,沈璃珞轻轻咬了一口,入口即化,比她在王府吃的都还要好吃很多,她不由连连点头,看着张夙夙,夸赞道,“好吃,真好吃,夙夙你真厉害!”
张夙夙听到沈璃珞和乔西瑜的夸赞,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你们喜欢吃就好了。”
心里面却是暗暗想到要不要送点糕点过去给凌玄羽尝尝。可是想到她生病已经快要半个月了,凌玄羽一次都不曾来过,甚至连口信都没有一个,脸上期待的表情又一下子黯淡了下去。
沈璃珞自然注意到了张夙夙的神情变化,不用问她也知道张夙夙一定在想凌玄羽,她每一次想起凌玄羽的时候,都是这样一副又是开心又是失落的表情。她真不知道凌玄羽到底哪里好,值得张夙夙这样,更何况,他们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张夙夙之所以会有这样不该有的感情,全部都是皇后和丞相自作孽,不可活啊。
离开丞相府之后,沈璃珞就径直去了宣南王府去找南宫鑫。
宣南王府和安西王府一样,朱红色的大门上都挂着金光闪闪的御赐牌匾,看起来气派非凡,下人带着沈璃珞三绕九弯才到了南宫鑫的住所。
南宫鑫正懒洋洋的靠在软榻上,夕阳的余晖洒落在南宫鑫的身上,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精光,原本就精致的五官显得更加俊美无俦,他只是懒懒靠在那里,就自有一股风华绝代的气度。
“璃珞怎么来了?”南宫鑫看到沈璃珞突然出现,不禁有些惊讶,微微挑了挑眉毛,遣散了下人,坐直了身体,看向沈璃珞。
他早有吩咐,若是沈璃珞和凌紫宵前来找他,不管是什么时候,只需要直接带过来就好,不需要通传,可是迄今为止,沈璃珞还不曾来找过他,这是沈璃珞第一次跑到宣南王府来找他。
他仔细看着沈璃珞,看到沈璃珞的眸中神色复杂,知道她一定是有话要对他说,不由挑了挑眉毛,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找到丞相和皇后的书信了。我已经派人通知紫宵过来了。”沈璃珞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南宫鑫说道。
南宫鑫闻言,眼中滑过一丝惊诧。丞相府的戒备如此森严,书房更是机关重重,沈璃珞居然能够拿到书信?他立刻上下看了沈璃珞一圈,确定沈璃珞没有受伤才放心下来,他挑眉看了看沈璃珞,笑道,“我的璃珞这么厉害?”
沈璃珞只是淡淡笑了笑,没有平日里的得瑟,而与此同时凌紫宵也已经到了,他温雅的看向沈璃珞,却看到她脸上略带无力的笑容。她不是看到了丞相和皇后的书信么,不是应该高兴才对么,为何是如此无力的笑容?
南宫鑫自然也看出了沈璃珞的不对劲,他蹙了蹙眉,问道,“怎么了,是书信有什么问题么?”
“我只看到了最上面的一封,下面有机关,不能拿走书信。”沈璃珞平静的叙述道,然后看了南宫鑫和凌紫宵一眼,继续说道,“信上说,凌玄羽是丞相和皇后的儿子,看信上内容,丞相和皇后应当是有私情。”
凌紫宵和南宫鑫原本都是一脸淡定外加有些关切的看着沈璃珞,听到沈璃珞的话之后,两个人都惊讶的互相看了一眼。
凌玄羽居然不是皇上的儿子,居然是皇后和丞相的私生子?!这个消息实在是太骇人听闻了,可是意料之外,却是在情理之中。这么多年,他们也一直在考虑到底是什么协议会让丞相这样毫无保留的帮助皇后和凌玄羽,原来真相竟是如此!
“你确定没有看错?”南宫鑫如同黑曜石一般的眸子里面含着几分精光,谨慎的问道。如果沈璃珞说的是真的,那么他们只需要将这件事情告诉皇上,那凌玄羽和皇后一派立刻就会万劫不复,再也没有和凌紫宵争夺的能力了。
沈璃珞如何不明白南宫鑫的心思,她看到这封信的内容的一瞬间想到的也是这个,可是如果这个时候揭发了凌玄羽的身世,张夙夙一定会忍受不了这连番的打击的,她实在不忍心如此。
“嗯。”沈璃珞点了点头,又看了凌紫宵一眼,继续说道,“只是,这件事情能不能暂时先不要说?”
凌紫宵看到了沈璃珞目光中的恳请,烟波般的眸子里面闪过一丝疑惑,沈璃珞为什么不想公开这件事情呢,难道是为了张夙夙?这些日子沈璃珞经常跑去丞相府看望张夙夙,除了是想要拿到书信之外,应该也是真的怜悯张夙夙吧。
“好。”凌紫宵只是温雅如玉的望着沈璃珞,唇角带着淡淡的温和的笑容,什么都不曾问,就答应了沈璃珞的要求。
沈璃珞没有想到凌紫宵会这样轻易的答应,毕竟这事情事关凌紫宵能不能保住太子之位,要知道皇上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这事情自然是越早揭发越好,可是因为她一句话,凌紫宵竟然连问都不曾问一句就答应了她,这倒是她没有想到的,原本准备的解释的话,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不该说了。
“是为了张夙夙?”南宫鑫见沈璃珞一副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的样子,唇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容,问了出来。
她的璃珞就是这般别扭的人,平时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可是她一旦用心去在乎你,去接纳你,那么就会处处为你考虑。
“她其实挺可怜的。所嫁非爱,若是让她知道她这么多年的爱都是一场荒诞,我真怕她的身体受不了。”沈璃珞点了点头,反正等张夙夙身体好了就会要嫁给乔西瑜,到时候远在明珠国,也未必会知道应国的事情了。
凌紫宵和南宫鑫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对于他们这样看惯了皇室的冷漠的人来说,这并不算什么可怜,如果你不够强大,那么等待你的都只有灭亡。可是既然沈璃珞动了恻隐之心,他们也不忍心让沈璃珞内疚。
毕竟利用张夙夙的关系看到了书信,若是再伤害了张夙夙,沈璃珞一定会过意不去的。再说事情也并不在急在一时。
“那就暂时不说吧。我们连他们的王牌都知道了,弄死他们还不是迟早的事情?”南宫鑫看沈璃珞一副不开心的样子,不由蹙了蹙眉,走到沈璃珞的面前,逗沈璃珞开心道,“璃珞这都不笑了,看得我真难过。”
“你就是贫嘴!”沈璃珞听到南宫鑫的话,又看到他一副搞怪的样子,不由笑了起来,伸手捏了捏南宫鑫的鼻子,笑着说道。
南宫鑫伸手握住沈璃珞的手,唇角勾着邪邪的笑容,不同于乔西瑜的邪魅入骨,南宫鑫的笑容邪气却又偏偏沾着几分仙气,有种特别魅力,他的黑眸注视着沈璃珞,就如同一个无形的漩涡,将她吸纳其中。
凌紫宵看着南宫鑫和沈璃珞一副郎情妾意的样子,唇角露出一抹略带苦涩的笑容,一瞬间又恢复了温雅如初的样子,他笑着说道,“既然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南宫鑫微微颔首,便让凌紫宵离开了。其实凌紫宵现在的权势都被架空了,哪里还有什么事情要处理呢?恐怕只是因为看着南宫鑫和沈璃珞这般,心里面有些难受和失落吧。
沈璃珞并不知道凌紫宵的心思,只当是凌紫宵有事情去忙了,在她心里面只是把凌紫宵当做哥哥一般而已。
“唉,我听说城郊的枫叶红了,我们去看看吧。”沈璃珞对凌紫宵有事情要忙只是有些遗憾,接着又拉着南宫鑫的袖子撒娇起来。
南宫鑫唇角带着宠溺的笑容,伸手摸了摸沈璃珞的头发,将她一头乌黑的秀发弄得有些凌乱,悠悠说道,“走,为夫这就带娘子去赏枫叶。”
沈璃珞听到南宫鑫的话,不由有些不好意思。之前听南宫鑫这样叫,只觉得这家伙没个正经的,可是喜欢上南宫鑫之后再听他这样喊,只觉得心里面又是甜蜜又是害羞的。
南宫鑫看着沈璃珞白皙剔透的皮肤慢慢显出绯红,唇角也勾起了笑容,眼中含着几分宠溺几分戏谑,特地靠近了沈璃珞的耳朵,慢慢吐出温热的气体,说道,“怎么了?娘子害羞了?”
沈璃珞只觉得耳边热气钻入耳中,有些痒痒的,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别开脸去,推了南宫鑫一把,小女儿般娇羞的说道,“好了,别闹了,还不快走,马上太阳下山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是是是。遵命。”南宫鑫满眼含笑,看着沈璃珞的背影,笑眯眯跟在沈璃珞的背后。
皇宫内院。皇后寝宫。
皇后遣散了屋内所有的丫鬟,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了她此刻略带焦急和不耐的神色,她看了一眼眼前披着斗篷的中年男子,蹙了蹙秀气的眉毛,压低声音质问道,“你疯了么?皇宫也是可以随意进的么?!”
那披着斗篷看不清楚容颜的男子缓缓抬起头来,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风霜的痕迹,可是却依旧掩盖不了他那双睿智精明的眼眸,正是丞相张勋。
张勋将斗篷上的帽子放了下来,露出他的容颜来,他睿智的眸中含着几分焦急和精光,看向皇后罗香,也是紧紧蹙着眉头,说道,“若不是有急事,我又怎么可能贸然进宫?”
罗香和张勋相识多年,自然也是知道张勋的为人。他绝对不是那种意气用事而会冒失的人,既然他这样贸然的进宫来找她,必然是出了大事。罗香的神色立刻变了变,有些紧张的说道,“难道是那件事让人知道了?”
张勋的眉头几乎已经皱成了川字型。那些书信是他和罗香之间感情的回忆,虽然罗香一直让他毁了那些书信,一劳永逸,但是他却一直舍不得,因此才保存在了丞相府。为此他在丞相设下了重重机关,没有想到南宫鑫和凌紫宵竟有这样大的本事,居然还是找到了书信。
张勋做事一向谨慎,因此他在书信的上面放了一根头发丝,若是有人碰过那些书信,他一定会发觉,而沈璃珞去寻书信的时候确实未曾在意那根头发丝,不小心碰落了,张勋晚上回去检查书信的时候立刻发现有人碰过了书信,心里面紧张不已,便急急进宫和罗香商量对策。
“嗯。不过书信还在。”张勋的神色也不大好看,他点了点头,有些阴沉的说道,不过看到罗香焦急的样子,他还是补上了后面一句。书信还在,就算有人看到了书信的内容,也没有证据。
罗香的脸上写满了焦急和紧张,听到张勋的话之后,她的神色才稍微放松了一点,依旧蹙着眉头,盯着张勋,问道,“既然书信还在,那是拿的时候触动到机关了?那人抓住了没有?”
“没有,来人很聪明,并没有意图拿走书信,因此机关并未触动,我也不知道是谁看了这些书信。”张勋听到罗香的话,也是叹了一口气,他早就猜到凌紫宵和南宫鑫可能会来拿,所以早就设下了机关,如果他们贸然拿走书信,就会触动机关,到时候他们可是插翅难飞。
只是来拿书信的人似乎早就知道他安排了机关,居然未曾拿走书信,竟然连翻阅都不曾翻阅,那么来人的意图到底是什么呢?
“那你怎么知道有人看过了书信?”罗香听到张勋的话,不由有些奇怪了,既然没有触动机关,张勋怎么那么肯定有人看过了书信。以张勋的性子,绝对不会空穴来风,为了莫须有的怀疑特地跑到宫里面来的。
张勋将自己放了一根头发丝的事情告诉了罗香,并且肯定有人碰过了书信,罗香听了之后脸色很不好,她还怀着一丝侥幸的心理问道,“会不会是你自己不小心碰掉了?不要这样大惊小怪的啊。”
“不可能。我做事一向谨慎,怎么可能会自己不小心碰掉。我肯定是有人看过了书信。”张勋也不想让罗香焦急,可是事实就是如此,他也不能为了安慰罗香而欺骗他,他笃定的对罗香说道。
而此刻凌玄羽正好想要过来给罗香请安,却发现罗香把下人都遣送到了门口,他自然不会顾及下人的阻拦,而下人想着皇后就算遣散他们也不会不让凌玄羽进去,因此也没有阻拦。
凌玄羽没有让下人通传,因为他想罗香可能有秘密的事情要处理。谁知道他走到门口还没有敲门,就听到了罗香和张勋在说话。
凌玄羽小时候经常去丞相府玩,和张勋的关系也是极不错的。现在张勋和他们也是合作关系,私下里罗香一直让他喊张勋为干爹的,他虽然不知道张勋为何一直尽心尽力的帮助他,但是他对张勋还是很信任的。只是他虽然信任张勋,却还是接受不了张勋居然出现在罗香的寝宫里面。
要知道后院可是不许别的男人出入的,张勋居然堂而皇之的跑到了皇后的寝宫,这若是让父皇知道了,那岂不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凌玄羽正准备推门进去,却听到罗香突然提高了声音,听起来很是焦急而愤怒,对着张勋说道,“我早就让你毁了那些书信,你就是不肯听,现在要闹出事情了吧?!若是那偷看书信的人就是南宫鑫和凌紫宵,他们一定会揭发玄羽的身世的,到时候我们可就都万劫不复了!”
罗香的话让站在门外的凌玄羽蹙了蹙眉头。母后这是在说什么呢?他的身世难道有什么问题么?和什么书信又有什么关系?
“香儿,是我的错。我只是不想毁了我们之间的回忆而已,我也没有想到弄到如今的局面。那偷看书信的人八成是南宫鑫和凌紫宵的人,如今他们已经知道玄羽是我们的儿子,也不知道会怎么对付我们呢!”张勋听到罗香的话,也是蹙了蹙眉头,有些愧疚的说道。
而站在门外面的凌玄羽听到张勋的话,却是彻底呆住了。刚才张勋说了什么?他是他和罗香的儿子?!他居然是丞相和皇后的私生子?!如此大逆不道的身份?!
凌玄羽再也忍耐不住,一把推开了房门。罗香和张勋突然看到有人推门进来,全部都吓了一跳,看到是凌玄羽,罗香惨白的神色才微微好转了一点,她有些尴尬的看着凌玄羽,问道,“玄羽,你怎么来了?”
“母后,你们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凌玄羽没有心思和罗香打马虎眼,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刚才罗香和张勋的对话,他盯着罗香的眼睛,一字字问道。
罗香被凌玄羽看得有些心虚,对于凌玄羽的身世,她和张勋一直都是隐瞒的。一来怕说出来会被外人知道,这种事情毕竟越少人知道越好。二来也是觉得有些尴尬,毕竟背着自己的丈夫和别人生下孩子,总是不好的。
看到罗香一脸心虚和为难的样子,凌玄羽大概已经猜到了事情的真相,但是他还是执拗的将脸转向张勋,一字字问道,“干爹,你说,我是你的亲生儿子?你和母后的儿子?”
张勋面对着凌玄羽的质问也有一些哑口无言,原本以为这个秘密会一直埋葬在心里面,没有想到,还是终有见到阳光的一天。他看了凌玄羽一眼,慢慢的点了点头,说道,“是,玄羽,你是我的儿子。”
凌玄羽听到张勋的话,整个人倒退了几步,满眼的不可置信。他居然不是皇室子弟,他身上流的不是皇室血脉!他居然是她母后和丞相通奸生下的孩子!
仿佛从高高在上的云端一下子跌落下来一般,凌玄羽一下子有些接受不了自己的身世。可是这又是铁铮铮的事实。难怪小时候母后总是会偷偷带着他去丞相府玩,还让他喊张勋干爹,可是却又不让别人知道。难怪母后和干爹一直都不同意他娶张夙夙,原来张夙夙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妹妹!
这是多么讽刺的事情。他一直以为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室血脉,一夕之间,他居然只是一个私生子,一个杂种,一个不能见光的人。
短暂的错愕和失落之后,凌玄羽立刻反应过来,连忙看向张勋,焦急的问道,“你刚才说南宫鑫和凌紫宵知道了我的身世?!”
张勋点了点头,满脸都是沉重的表情。凌玄羽更是整个人都快要站立不稳。
这些年来他处处和凌紫宵作对,一直意图抢占凌紫宵太子的位置,再加上当年的事情,凌紫宵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如今他这个身份就是最好的利器,只要凌紫宵和南宫鑫将他的身世公之于众,不费吹灰之力,他,还有他的丞相亲爹和皇后亲娘就全部会万劫不复!
“什么时候的事。”凌玄羽狭长的眸子里面布满了杀机,看向张勋冷静的问道。
张勋的神色也是十分凝重,他们每一个人都十分清楚一旦这件事被皇上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应该是昨天。”
凌玄羽听了之后,微微蹙了蹙眉头。如果是昨天的话,以南宫鑫和凌紫宵凌厉的作风,应该是连夜进宫禀告父皇才对,为何拖到现在都迟迟没有动静。看来他们应该是在想办法拿走书信。
“他们应该是在等证据。”凌玄羽蹙了蹙眉头,脸上的神色也是十分凝重。
罗香听了之后立刻对张勋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回去立刻将这些书信全部都毁了,叫他们永远拿不到证据!”
“毁了也没有用。我身上流着的血就是最好的证据。”凌玄羽有些不耐的蹙了蹙眉,看也没有看罗香一眼,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厌恶过他的母亲,为什么要做出这样伤风败俗的事情,为什么他一直以来努力那么久的大业就要被这样一个身份所拖累。
“那可怎么办啊!”罗香再怎么精明,毕竟也只是一个妇人,如今她隐瞒了数十年的事情一朝被人揭开,她早就已经乱了心神,哪里还顾得上思考什么对策?
“留着那些书信,他们一定还会再去丞相府。我们只需要请君入瓮就好了。”凌玄羽狭长的眸子里面滑开一丝浓浓的杀机,看来他不得不和凌紫宵南宫鑫拼个鱼死网破了。
设计将他们诛杀在丞相府里面,的确是冒险了一点,因为这件事情一旦被人发现,他也会逃不了关系。可是总比被南宫鑫和凌紫宵揭开身份要来的好,那样的话,他就真的是一点转机也没有了,就算他要逼宫,那些士兵和官员也不可能听从一个私生子的话。
“如今也只有以静制动了。可是万一他们不来拿证据,直接要求滴血验亲呢?”张勋听到凌玄羽的话,也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问道。
凌玄羽狭长的眸子里面也滑过一丝担忧,却听到萧鼎在门外说道,“不会。以南宫鑫和凌紫宵行事缜密的谋划来看,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不会打无把握之仗。因此,他们一定会去拿证据。”
听到萧鼎的话,凌玄羽等人的心思也安定了不少,可是却在下一秒,眉头又蹙了起来。萧鼎是凌玄羽最信任的谋士,平时帮了凌玄羽不少忙,因此凌玄羽极为依赖他,也给了他极大的权势,萧鼎在这宫里面也可以同凌玄羽一样自由行走,可是凌玄羽万万没有想到,萧鼎居然在这个时候来寻他。
张勋和罗香的脸色也是非常不好看,这种不光彩的事情,他们连凌玄羽都不愿意告诉,如何愿意让萧鼎知道?但是萧鼎是凌玄羽的谋士,他们也是清楚的,自然是动不得萧鼎的。
“我有事情要禀告主子,不想听到了不该听的。不过萧鼎一直是站在主子这边的,主子大可放心。”萧鼎看到了张勋和罗香变扭的神色,立刻对着凌玄羽表忠心。
凌玄羽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表面上露出了一抹笑容,说是没有事情,可是他的眼中却是氤氲了淡淡的杀气。自从上一次沈璃珞冒充萧鼎用针扎凌玄羽在凌玄羽心里面埋下了疑惑的种子之后,凌玄羽就一直处处提防和试探萧鼎,而萧鼎虽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凌玄羽的心里面总是不放心的。
从前倒是也没有什么,毕竟萧鼎只是为他出谋划策,他若是真的不放心,只要不把机密的事情告诉萧鼎就是了,可是如今萧鼎知道了他身世的秘密,等于握住了他的性命以及前途,他不得不提防一些。
“萧鼎,我一直很信任你,可是此事事关重大,我不可不小心。”凌玄羽狭长的眸子里面含着几分阴沉,他看着萧鼎,一字字说道。
萧鼎看了凌玄羽一眼,似乎明白了凌玄羽的用意,他的唇角滑开一抹自嘲而无奈的笑容,对着凌玄羽淡淡的说道,“能放主子放心便可。”
凌玄羽闻言,从袖子里面拿出一枚药丸。那是梦魂。是一种慢性毒药,需要每一个月服用一次解药,若是没有解药,就会毒发身亡。凌玄羽早在开始怀疑萧鼎的时候就一直想要让萧鼎服药,可是一直没有机会。
他没有合适的理由,他怕贸然这样做,会让萧鼎选择离开他。毕竟他的谋划还是离不开萧鼎的。如今萧鼎听到了不该听的惊天秘密,正是最好的给他服下药丸的机会,一旦萧鼎服下了药丸,他就可以完全的牵制萧鼎,不必担心了。
萧鼎接过凌玄羽手里面的药丸,眼神定在药丸上面,迟迟没有动作,凌玄羽见萧鼎一直不肯服药,不禁有些着急,他蹙了蹙眉头,正要说话,却看见萧鼎唇角滑开一丝苦涩的笑容,将药丸吞了下去。
萧鼎缓缓抬起眼眸,看着这个他曾经发誓要效忠的主子,唇角的笑容越发的自嘲,他悠悠说道,“这下主子该放心了吧?”
“好。”凌玄羽拍了拍萧鼎的肩膀,畅快的笑了起来。
萧鼎看着眼前的凌玄羽,心里面却是有些莫名的嘲讽起来。他空有一身谋略,却无用武之地。他一直想要找一个主子一展宏图,可是都怪当年的他太年轻太心急,只是听信了外面的谣言,就急匆匆的选择了凌玄羽做主子。
起初的时候,凌玄羽的确是礼贤下士,处处信任他,并且也一直是一副君子风度的样子,可是慢慢的,凌玄羽多疑,阴暗的本质一一的显示出来,他也曾经想过离开,可是骨子里面忠臣不侍二主的性子还是将他留了下来。
可惜的是,他全心全意为凌玄羽考虑,凌玄羽却从来不曾全心全意的相信过他,最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凌玄羽更是处处提防着他,处处试探他。聪慧如他,如何会看不穿凌玄羽的心思?
今日他碰巧听到了凌玄羽的心思,怕只是给了凌玄羽一个契机,一个让他服毒,可以牵制他的契机吧。
会有这样的结果,他也不会怨别人。毕竟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既然选择了追随凌玄羽,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他都只能义无反顾的帮他了。他相信终有一日,他会实现自己的宏图大愿,帮助凌玄羽治理天下,至于什么君子风度,他早就已经丢失很久了。现在的他,会的只是不择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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