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响起:“王爷,属下已将此处完全搜索过了,不见沐姑娘的影子。”
“哦?你当真这般认为?那么为何,你又要本王来湖边?”
端木夜歌淡淡的声音响起,不再是以往跟谢静然讲话时候,或笑谑或阴狠的声音,而是充满着淡淡的威严,是她以前从未听过的语调。
此刻的他,便恍若是一个上位者才有着的模样一般,让她只听着他的声音,也是不由感到心里有些暗暗的吃惊。
看来,他真的是有着一种王者之气的,也难怪,在他的掌控之下,便连楚国皇后,也是知晓了他对端木夜弦的威胁。
可是,她现在是在湖底,怎么能这么清楚地听见他的声音呢?
正疑惑时,只听那陌生男子的声音又响起:“回王爷,因为属下在搜查整个花园时,在湖边上,发现了一个女子所用的玉钗,而这个玉钗质地上乘,明显不是王府中婢女所有,所以属下便断定,这个玉钗,应该是属于沐姑娘的!”
“嗯,你说得有理,那么现在看来,她应该是到哪里去了?”
端木夜歌的声音里无波无澜,看来是对谢静然的失踪,也没有多大的担忧。
不过,他对她担心,倒不是件正常的事情了,所以她当然用不着去多想些什么了。
那个陌生男子答道:“回王爷,依属下所见,沐姑娘或者是已经掉落在湖里,或者……是已经被刺客给掳走了,但也许,沐姑娘还在湖边,属下等人,这就去找沐姑娘!”
“嗯,你们先到四面去找找,本王就在这里看看。”
端木夜歌应了声,便只听脚步声传来,那些他的手下们,明显都是去四面找谢静然去了。
谢静然舒了口气,感觉一直蜷缩着身子着实难受,便站了起来,想活动一下身子。
这一站起来后,她心里就吃惊得要命!
她不是明明在湖底么,怎么竟然能站得起来!
不但那些水的阻力根本对她没用,便是所有的水,都是不能进入她的身体里面,真是让她感到一阵匪夷所思。
她甩甩头,索性不再去想,反正这件事情,也许到了后面,她就能自然知道的,所以自然不用花费精力去想了。
她正要思索着怎样向湖面游去时,却只听见一声轻叹传来,让她不由一怔!
只听端木夜歌轻叹了一声,声音怅然无比:“谢静然,你怎的这般不小心!我真的无法去想,若是你真的被他人杀死了,我又会怎么办!”
他的这句话,更是让谢静然怔立当场,不知道该用何种行动,才能表现出她心中的惊愕之情!
他怎的会突然说出这些话来,便如同是一个男子,生怕失去挚爱之人一般。
但她和他,又岂是这样的关系?
由此便可知道,他之所以会感到这般怅然,必定是因为,若她真的死去,那么他要扳倒端木夜弦的计划,便失去了最重要的一环,所以,他会对她的失踪这般在意。
她不由暗笑一声,她怎的变得这般的自作多情起来,怎么能奢求他这样的一个人,会对她有着什么情感?
心里这般想着,便也完全放松下来,于是,不顾他还有什么反应,便打定主意要向上浮去。
可是这时,却又只听到他的声音传来,仍然有着一层挥之不去的暗暗惆怅:“谢静然,我相信以你一贯的运气,你必定不会死的,若你真的听到了我的话,那你便给我出来,如何?我便向你发誓,只要你出来,我便不会再做任何伤害你的事情了,你可答应?”
他还是第一次这般轻言软语和她说话,虽然只是自言自语,但好歹说话的对象是她,所以由不得她不惊住。
她不由呆了呆,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做。
以她现在的处境,她自然是浮上去比较好,但是,假若她真的浮上去,他在湖面站着,必定会知道,他说的每一个字,她都完全听见。
而对于他这种性格的人来说,若是被人听见了他这样含着恳求的话语,必是会令得那个听见这些话的人,绝对没有好下场。
更何况,她还是他要说这些话的对象。
所以,她便禁不住犹豫了起来,不知道该不该上去。
而他的声音,又是从头顶上传了下来:“我知道,你必是不会原谅我!好,既然这般的话,那便让你恨我吧,起码这样,在你的心里,我也并不是毫无印象……”
他说到这里时,谢静然的全身,都不由僵立在湖底,不知道应该想些什么,才能驱逐开我心里涌起的浓浓不安。
他这样说,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真的在爱着她?
纵然让她恨着他,但只要没有完全忘记他,他便心甘情愿?
这样的一种感情,怎么可能会在他的身上出现?
所以,一切一切,肯定都是她的幻听!
他绝对不会喜欢着她的!
这样一想,谢静然的心里不由平静了许多,所以也不管他再想说些什么,便想在湖底再找个地方,从另外一个方向去浮上湖面。
正待要转身时,他的声音却又再度响了起来,虽然已经打定了主意不再去听,却又不由自主地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只听他淡淡苦笑了一声,说:“罢了吧,毕竟我和你之前,也只是存在着互相利用的关系,又这般纠结着干什么……毕竟便连你也知道,这一切,都是那般的徒劳无功,我又为何要这般努力……好了,假若你听见了我的话,你便出来吧,以往的一切,便都一笔勾销,我不会再伤你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幻觉,谢静然只感到他的声音渐渐远去,直至终于消失不见。
她不敢确定他是不是真的走了,所以依然在原地站着,竖着耳朵细细听了好久,也听不见他的一点声音,便确定他的确已经不在这里了。
直到这时,她才松了口气,顾不得再去想方才的事情,就要向湖面浮去。
刚才他的那些话语,真的让她心里有些紊乱,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坦然地面对他。
不过现在,他好在也走远了,那么她完全可以浮出水面去,并且还假装对他这些话完全不知道的模样。
想到做到,她便立即将神志注入丹田之中,登时,便有一阵暖洋洋的感觉洋溢在她的全身,让她感到很是舒服。
并且,这股暖洋洋的气流,也令得她的身子似乎变得轻盈了起来,仿佛一片羽毛一般,渐渐地朝湖面浮去。
很快,她就浮到了湖面上,刚刚露出个头,便发现在她的眼前,一个人都没有。
端木夜歌和那些手下们,都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见到他们都不在,谢静然才舒了口气,然后,便又再度控制着身体里面的内力,我的身子便又轻盈了起来,便像是那种有很高明武功的人一般,我的身子微微一动,便自水面,一直掠向了湖岸。
直到已经安安稳稳落到了湖岸边,谢静然还是无法从惊愕中反应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她的内力,什么时候能够这样自如地被她给控制了?
并且,还能跟那些武林高手一样,有着这么高明的轻功!
更让她吃惊的却是,虽然她掉进了湖里,可是她的衣服,还有她全身的每一处,都是一片干燥,根本看不见一点的潮湿,就似乎从来没有掉进湖里一样!
谢静然不由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身上的衣裳,看来她真是因祸得福了,因为这一次,貌似她的内力,真的能够被她激发出来,那么以后面对厉害的敌人,料想她也不会害怕了。
这样想着,她便放下心来,打算转身重新回去花园,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模样。
但是,谢静然才刚刚转过身去,便只见在她的眼前,掠过一个熟悉无比的身影。
与此同时,还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谢静然,没想到你竟然没事。”
刚听到这个声音,谢静然就不由一惊,抬头一看,果然看见端木夜歌正站在她的面前。
她没好气说道:“你很希望我有事啊?还有,你一直在这里?”
他笑了笑,说:“自然不是,我是在远处,看到你出来,所以才走到这里来的。”
听他这样说着,谢静然心里忽然有了些担心,假如他刚才看到了她是从湖底冒出来的,那该怎么办?
他会不会因为这样,而看出此刻她的身上,有着无比高明的内力?
并且更重要的是,倘若他由此而猜出,她就算真命天女,那就真的是大事不好了!
于是她赶紧问道:“哼,还说你不是在监视着我,既然远远的看着,那么肯定知道我到底是怎么脱逃的了!既然这样的话,那你之前,为什么不救我?”
听得谢静然这么说,他一脸的无奈,叹道:“我何时说过,我看到了你是怎么脱逃的?我只不过是恰好看到,你刚好出现在湖边而已,其他的一切,我都根本没看到。反而,我还是感到很好奇,你是怎么样逃出生天的呢?”
“真的?”
谢静然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见他神色真诚,便也不再求证。
毕竟以他的诡计多端,若他真的要骗她,无论如何,她也是不能得到真正的答案。
所以与其这样,她倒还不如不要这样努力,索性暂时相信他的话好了。
她淡淡看了他一眼,说:“你放心,我不是躲在湖底的,不然我的衣服,就不会这么干了。不过,我倒是想知道,是谁来刺杀我的。”
听了谢静然的话,他也不由皱眉,说:“那人长什么样子……哦,不对,他既然要来刺杀你,就必定是戴着面罩的,你当然不能看清他的模样……”
谢静然笑了笑,说:“不是啊,那个人胆子大得很,连面罩也没戴,估计是很有信心要杀死我吧。不过他运气不好,还是让我逃出来了。”
端木夜歌一扬眉,说道:“哦?那么这个人,究竟什么模样?”
谢静然皱眉想了下,才说道:“那人挺年轻的,不过才二十三四岁年纪,模样也长得很端正,鼻子高挺,在鼻子的右边,有一个很小的黑色的痦子,他的眼睛虽然大,却是单眼皮,所以看起来,倒有几分奇怪,还有他的眉毛,很浓很黑,却不是跟一般人一样向上扬起,而是跟吊梢眉一样,看来脸上也没有多少精神。不过,他的嘴巴倒是长得好玩,明明嘴角是向下垂着的,却是经常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看起来只觉得滑稽得很,并且他讲话,也有几分油嘴滑舌,所以我对他的印象,便是深刻得很。”
谢静然刚将这段话说完,便只见端木夜歌的双眉微微皱了起来。
她赶紧问道:“怎么?你认识这人么?”
他没有答她,仍是皱着眉在想。忽然,他绕过她身边,走向她身后,细细看了下她身后的草地,双眉皱得更深。
她见他这般奇怪的神色,不由问道:“你怎么了,那个人的身份,你应该知道了吧?”
他点头说道:“不错,我确实是知道了,但是……”
他说到这里,却又止住说着的话,不再说下去了。
他这样吞吞吐吐的模样,让谢静然老大不爽,没好气说道:“喂,你这是怎么了,你以前讲话不是这样的!这个人,难道是什么重要的人物,让你说不出他的名字来吗?”
可是,他听到谢静然这句话后,却反而不再接着说下去了,而是转过头来看她,眼神幽深,让她看得不由有几分的毛骨悚然。
她不由讷讷问道:“你……你要干嘛……有话好好说,干嘛要摆出这么副模样来……”
他见谢静然这样,却是没有像以前那样露出笑意来,而是依然沉静着脸望着她。
直望得她心里发毛时,他才对她淡淡说道:“谢静然,你想不想报仇?”
他突然说出这么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来,让谢静然听得不由一愣。
她疑惑问道:“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现在最大的仇人可是你,难道你愿意让我杀了你?”
“我是跟你说正事,不是在跟你开玩笑。”
出乎意料的是,他的脸色仍然是严肃一片。
他还是首次出现这样的模样,所以由不得谢静然不感到吃惊。
她神情更是疑惑,赶紧问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点!”
他淡淡说道:“我想,在你的心里,你最应该痛恨的人,不是我,而应该是冷傲枫才对吧?”
听他这么说,谢静然倒是也这么觉得了,相比冷傲枫而言,他对她做的事情,确实也算不了什么,并且更让她不能原谅的是,他那时给了她这么大的屈辱,还要伤害慕容玄焱,她又怎么能原谅得了他?
于是她皱眉问道:“那个刺客,跟冷傲枫有关?”
他点了点头,说:“是,不但跟冷傲枫有关,并且,还跟一个人有关。而那个人,却是最希望着我痛苦的,所以,才会派那个刺客来刺杀你,就是为了让我伤心!”
听他这么说,谢静然仿佛明白了一些什么,皱眉想了想,便试探一般问了出来:“你说,那个派刺客来的人,是楚国皇后?”
他似十分惊奇一般看了谢静然一眼后,才说道:“不错,确实是她,只因那个刺客,就是她的亲信,我以往也见过那个人的。”
“但是,楚国皇后派人来刺杀我,跟冷傲枫又有什么关系?”
不问明白,我才不会有什么动作,谁知道是不是端木夜歌又有什么陷阱在等着我。
听谢静然这么问,端木夜歌答道:“你这么聪明,又怎会不知道,正是因为这件事情,便让我看出,楚国皇后和冷傲枫,确实是有着勾结的。”
谢静然疑惑问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他一笑,说:“我自然知道,因为她的那个亲信,正是冷傲枫的人。”
听他这话说起,谢静然更是疑惑:“你怎么知道?”
“我自然知道的,若是连这一点也不知道,那我又怎么有实力去和楚国皇后对抗?”
他轻笑一声,见谢静然一副不相信的模样,便又接着说道:“其实,我只所以能看出来,只是因为看到他刚才踏过的草地。据我所知,冷傲枫门下的人,都是有着一种武功,能够令得在草地上踏过,也是不会给青草留下丝毫的损伤,只因为这样一来,能够不给追踪的敌人,知道自己的踪迹。而这个刺客,修的,便正是这种功夫。”
谢静然也明白过来,心里却感到有些后怕起来,不由叹道:“不想你们楚国的皇后,也是与冷傲枫有着瓜葛的,真不知道冷傲枫的势力,究竟大到了什么程度。”
不但楚国皇后,还有秦国的谢麟,都是与冷傲枫有着合作的,临国的事情谢静然不知道,要是临国的人也与冷傲枫有着什么牵连,那慕容玄焱又该怎么办?
尤其冷傲枫还一心恨着慕容玄焱,那么秦国所处的境地,就确实很值得忧心了。
仿佛看穿了她的心事,端木夜歌笑了笑,说:“那么,你还想不想报仇呢?”
谢静然皱眉说道:“你要我跟你合作,扳倒端木夜弦?”
他点头笑道:“那是自然!只要我皇兄的太子之位失去,那么皇后还有什么好依仗的?”
“那难道你就能保证,在你掌权之后,你不会继续和冷傲枫合作?”
谢静然冷冷看着他,摆明的不想相信他,毕竟他这样狡猾的一个人,她还真的是不敢相信。
他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看着她,说:“你为何要这般猜想我?你也应该知道,之前将你掳来,我也是跟冷傲枫结下了梁子。他可是一个有仇必报的人,他又怎么可能会与我合作?”
谢静然仍是一副不愿相信他的样子,说道:“但你又怎么知道,我们扳倒端木夜弦之后,冷傲枫不会再选择别的合作者?并且,就算扳倒了端木夜弦,是不是真的能令冷傲枫元气大伤,我们还不知道呢!”
“你为何对我这般没信心?”他笑了笑,说,“你放心,只要相信我,这一切都是能够做到的!到时,冷傲枫只要元气大伤,你和慕容玄焱的日子,不就会轻松许多么?”
他这么说,似乎也有些道理,但是他一贯的诡计多端,谢静然又怎会这般容易就相信他?
她只是冷眼看着他,说:“你说要我相信你,但你说,我究竟要怎样,才能完全相信你呢?若是你没有什么表示你诚意的办法,你说,我会相信你么?”
听得谢静然这样完全无礼的话,他却并不生气,只是淡淡一笑,说:“我的确没有什么可以表示我诚意的办法,但是,事到如今,你只能相信我!除了这条路,你再无别的路要走!”
谢静然禁不住火气冒起,没好气地说:“哦?那我倒要请教高明了,为何七王爷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啊?”
他仍是不动怒,又是笑了笑,说:“难道,你就这么不担心慕容玄焱的处境?”
“呃……”
被他这句话一说,谢静然登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只能怔怔地看着他,心里却在暗骂,他的确很厉害,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直直砸在了她的心上。
她当然担心慕容玄焱的处境,她也知道他很难从冷傲枫的手里逃脱出来。
尤其她离开这么些天了,也不知道慕容玄焱现在究竟什么样子。
若是听端木夜歌的,真的可以将慕容玄焱解救出来,又能令得秦国的危机解除,那又何乐而不为呢。
所以她心里也下定了决心,既然如此,那她何不赌上一把?也许,就跟她刚才和自己的命运去赌一样,结局又是赢着的呢。
谢静然叹了口气,说:“好,那我就答应你好了。只是,我想知道你究竟要做些什么,毕竟,我可不希望在我们的合作之中,有着什么隐瞒。”
听谢静然这样说,他似乎也放下心来,却是唇边含着一抹轻笑,含笑看她,说:“看来你对慕容玄焱,真的极为的关心呢,只有将他搬出来,你才会全心全意相信我,早知道,我就先将他搬出来了,那样一来,我就不用花费这么多唇舌了。”
谢静然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你也不要废话了,快点跟我直白点说,你到底要如何去对付端木夜弦?”
他笑了笑,说:“何必这么急,这件事情我早有安排,你就不用担心了……再说,我也不想让你为了这件事情而担心的。”
听得他这么暧昧的一句话,谢静然只感到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涌起,然后心下一惊,慌忙将这种感觉抑下,却只觉得她的脸,似乎也有一点点的红了。
这是怎么了,她又对他没感情,干嘛要感到不自在?
于是她冷静了下来,淡淡望他一眼,说:“好,既然你这样说的话,那我就暂且先将这件事情放下好了。只是我希望,在今天之前,你一定要将这件事情告诉我,不然,我可是会重新考虑和你合作的事情的。”
“你尽管放心好了,我自然不会这样对你的。”
他对她微微笑了笑,又接着对她说道:“既然你没事了,那我们就走吧,我这王府里面的花园倒还挺好看的,不如陪你去看看,如何?”
谢静然望他一眼,淡淡的说:“不用了,我自己去逛逛就是。”
听谢静然这样说,他轻笑一声:“你自己一个人去逛,若是再度遇到刺客,那又能如何逃脱?”
哼,她现在的内力可是超级无敌,她又害怕个什么?
尤其她更想一个人,好好地看下,到底她的内力,究竟能够被她控制到什么程度,所以自然不会要你陪在她的身后了。
于是她也对他微微笑了声,说:“不用麻烦你这个日理万机的七王爷了,这件事情,我自有打算,你就不用担心了。好了,我走了,你也先去休息休息吧!”
说完这话,谢静然便转身就走,也不管身后的端木夜歌究竟有什么反应。
但是她刚刚抬脚才走,就只听身后传来端木夜歌含着轻笑的声音:“你又为何要走这么快,毕竟我这样做,也只是为了要让你不再受到伤害,你又为何要像避蛇蝎一般避着我?”
他这话,让谢静然的双腿不由一软。
他什么时候,竟然变得这样煽情了,甜言蜜语说个不停,以为她真的会被你这种虚假的感情所蒙蔽么?
于是她头也不回,只是淡淡说道:“我想走就走,你怎么这么多啰嗦?你我都对彼此这么清楚,到底我们是怎样的人,你我心知肚明,就不要再说这些话了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不要来打扰我,知道么?”
身后传来端木夜歌的一声苦笑,谢静然自然是不为所动,依然径自走着她自己的路。
终于来到一处身边尽是绿树环绕的偏静之处了,谢静然鬼鬼祟祟地朝四周看了一眼,直至终于确定这里除了她再无第二个人之后,她才舒了口气。
接着,她又暗暗用神志侵入她的丹田中,登时,那股热流又从她的丹田中涌了出来,让她所有的知觉和感觉,都登时灵敏了许多。
以她这样灵敏的听觉和视觉,她也是没有感觉到她的周围有人,那么必定是准确无比的了。
直到现在,谢静然才完全放下心来,伸出手来,看着右手,不由嘿嘿得意笑了两声。
不敢有丝毫耽搁,她用神志控制着自丹田中涌出来的内力,然后一把挥起右手,狠狠朝她身边的树丛挥去。
登时,似平地刮起一阵狂风一般,一股无形的劲气,也凭空自她的掌心处升起。
那阵劲气强烈无比,纵然她身边的都是百年老树,可是被她这阵掌风一袭,却都是连同枝叶,也是不住瑟瑟抖了起来!
看着眼前的情景,谢静然心里大喜,这样看来,是不是她的内力,真的可以随心所欲让她控制了?
并且,它还那般的强大,强大得假如那些大树是她的敌人,那么他们必定只有身殒她身前的可能!
既然这样厉害的话,那她自然是要好好地多试验几次,一定要找出能够更好控制它的渠道,只有这样一来,才能不会让她的内力,一到关键关头就失效。
谢静然自然不会怠慢,再度挥起右手,又只见一道强烈的劲气凭空而起,一直荡漾在她四周的空气中,将她周边的树木震得似弱不禁风一般。
她见到这种情景,心里越发的高兴起来,一时兴起,忍不住伸出左手来,一下子便将它重重砍在了她身旁的一棵树上!
她这一下,完全没有留一分力气,而是用了全力,原先她也只是以为,她这样的做法,充其量只不过会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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