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风宁路如何问,陆允只是闭口不言,合衣面朝里侧卧了,也不知道睡着没有。
一夜无话,风宁路看着天刚蒙蒙地亮了个边,陆允已经翻身起来。庙里的晨钟响了一遍,就有昨天引着她进来的小沙弥送来一桶热水;
沐浴完毕,陆允从一柜子的衣服里挑出一身素白的穿上,拉开门提步往南山崖走。八佛寺地处观南山山顶,常有云雾缭绕半山处,此时朝霞初露,一路行来薄雾环绕,似是踏云而行,仿佛再前一步就要平地飞升而去。
“真要去么?现在走还来得及。”风宁路再劝,“我不知道那毒是不是像明雪说的那么厉害,可即便没毒,还有旦夕祸福。你诵得心经,怎么就还是放不下?你都逃出来了,怎么不借着这个机会跟你表哥走?”
为什么放不下?为什么不走?陆允脚下不停,走得不紧不慢。她见过生死无常,她姐姐临死前也嘱咐她要好好活着。可她就是放不下,就是走不了。执念太重,重到至死不灭,所以才有风宁路在这里,所以她现在还在这里。这就是佛说的因果么?
但是,该做的事,总要做完。陆允伸手拨开一缕雾汽,低声道:“司寇崇瑞不会放我走。”
“为什么?!”风宁路以为陆允跟司寇崇瑞是合作的关系,至不济也是互相利用,怎么突然就到了生死相见的地步?!
“你以为他为什么放冯皇后一条生路?”陆允摇摇头,徐徐道来:
冯皇后所出的冯家跟南云家有相似之处,都是灏国开国的元老世家。不过南云家是武,冯家是商。后来冯家的子孙开始习文从了仕途,家族声势日渐壮大。算上冯皇后,一门已经出了两后三妃,在皇亲国戚里算是最拔尖的一个。朝堂上有不少位置都是坐着冯家的人不说。借着官势,生意自然一帆风顺。
司寇崇瑞不让冯皇后育子,必是不想冯家继续坐大下去。但要一刀斩了冯家,动静肯定不小不说。弄得冯家狗急跳墙也不好收拾,所以他这一刀必须切得实在,但又不能切得太过。
“此事与冯家无关。”
“婉嫣只是忧心朕久病不愈,自请出家侍奉佛祖,替朕,替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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