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头天晚上宴饮至深夜,第二天早上却是卯时一过众人便已经起身整理行装。
辰时刚到,骁骑营准时开拔。
司寇宇铮领着轻骑兵打头先行,午时四刻停留一次吃中饭,戌时初扎营起灶,亥时四刻熄灯就寝,其他时间片刻不停地行军,作息非常规律。
骁骑营在行军途中十分安静,除了传令兵定时跑前跑后传令的声音外,竟然只有脚步声和风声而已。这样的安静有时候让风宁路产生一种错觉,觉得好像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在草原上漫无目的地行走着一样。
这一走就是三天。
三天后,队伍到达洛河,一路平安无事,连流寇土匪都没遇着一个。
守洛河大营的武将快步迎出来:“末将参见主帅。”
“杜统领请起。最近可有敌扰?”司寇宇铮单刀直入。
“西北边打了四次,西南边打了七次,我方伤三十二人,死两人,折损战马四匹。”杜景山脸上有一道长长的肉疤,膀大腰圆,壮得跟头熊似的,声音粗嘎,回答的内容却细致而且井井有条,与粗犷的外表极不相同。
“你觉得这些都是什么人?”司寇宇铮沉吟了一下继续问。
“看似都是流匪之类,但末将觉得有些蹊跷之处。”
“说来听听。”
“每次遭遇的匪寇皆是衣着杂乱,兵器非统一制式,乍看之下似乎与一般匪寇无异,但末将发现有两拨匪徒进退皆有安排,且十分听从号令,其他几拨中也各有几人,神情与别的匪徒不同。他们并不太参与打斗,而是留在后侧观望居多,退走的时候也是他们走得最快最整齐。”
司寇宇铮听完笑着拍了拍杜景山的肩膀:“辛苦你了,我先去看看伤员。”显然他对杜景山细致入微的观察非常满意。
杜景山口称“不敢当”,让到一边请司寇宇铮先行。
跟在后面的风宁路看看杜景山,又看看司寇宇铮,老实说,接触这几天下来,司寇宇铮给她的印象是有点老神在在的样子,说得不好听一点就是不知道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但是他手下带的人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是这样,咳,除了澹台秋……
风宁路忍不住看了一眼司寇宇铮的背影:她的直觉告诉她,司寇宇铮必然不会像她目前为止所看到的这么简单,也就是说,她目前看到的只是司寇宇铮的冰山一角罢了。
一路上司寇宇铮自去与兵士们寒暄慰问,风宁路无所事事跟在后头,待得进到医署,她才动了动神色:浓浓的药味中掺杂着腥臭。
风宁路不由自主地去观察那些伤员,一看眉头就皱了起来――包扎伤口的布条很多都已经有些发灰,甚至有点点黑斑。上面渗出的血浆分明表示伤口不但没有结痂,而且已经在溃烂化脓。
“想说什么?”司寇宇铮发话。
“属下想帮忙给伤员包扎治疗。”风宁路直奔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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