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着安抚显得有些惊慌失措的妻子。
“那你倒是快说呀!”阙吉祥急急催道,惹来他一串愉悦的低笑。
“彭季耘!”
“好,我说。但你真的不打算给我倒杯茶吗?我在前厅与大舅子聊了半天,嘴巴好渴。”他笑意盈满地望着她,表情好无辜。
阙吉祥被他话噎到,要不是他刚刚说的开头,让她担心又着急,谁理他渴不渴。
心里如是嘀咕,人却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给他冲了杯上好的碧螺春,端到他跟前。
彭季耘微笑着致谢,接过后放到手边的茶几上,也不急着喝,娓娓道起差点就让他殒命黄泉的事……
一刻钟后,彭季耘端起茶盏呡了口茶,道:“……整件事的经过大致就是这样,而失忆的事,一时半会儿没法治愈,后脑处的血瘀,大夫说日子久了能自行吸收,不过具体要多久,也没个定论……”
唯一隐瞒她的是,血瘀还引起了其他并发症状。来之前,他已经交代妥当商号的事,除了想对她解释清楚,也想陪她和儿子多相处一阵子,等送他们母子三人到了灵秀城,再看情况而定。倘若血瘀一直无法消散,并发症越来越厉害,那么,他也想好了,等安妥她的生活,他就离开。
怎么会这样?
阙吉祥早已听得脸色苍白,要不是有扶手椅撑着她,她早摇摇欲坠了。
两个多月前,他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她竟然不晓得;而这两个月里,她更是怨过他、恨过他,甚至还咬牙切齿地咒过他,却不知道他一直在和失忆做斗争。
“别哭,吉祥。”彭季耘不知何时已经离开座椅,在她跟前蹲了下来,伸手替她抹去爬满脸颊的泪水,柔声劝道:“我没事,只是失忆,如今也能零碎记起一些,过不了多久会全部记起来的,倒是委屈了你……”
“不……不怪你……”
这怎能怪他?
阙吉祥一个劲地摇头,嘴里哽咽地道:“是我不够耐心,应该再多等你几天,应该相信你……”
她越想越替他委屈,这件事上,明明他也伤得很重,却还带着残存不全的记忆,查清了设计陷害她的人,还千里迢迢奔来这里找她解释……一时间,再也忍不住,索性扑到他怀里放声大哭起来,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彭季耘搂着她,顺着她的背连声安抚:“不哭了,啊,再哭眼睛该疼了。”
“让我哭……让我哭一场……”
阙吉祥埋首在他怀里,执意不肯停下哭声。
就让她抱着他狠狠哭上一场吧,哭过之后,意味着雨过天晴,她会陪他寻回丢失的记忆。
“我没事了,吉祥,你也没事了。”他怕她哭久了眼睛会肿得睁不开,抚着她的背,示意她冷静下来。
“可是……你还带了一个女人回家……”
阙吉祥没忘彭家还有个虎视眈眈觊觎着彭家四少奶奶宝座的女人,不禁有些忸怩。
“我刚刚没提到吗?我在来这里之前已经派人送她回江州了。她父亲也算是于我有恩,她说想来逐鹿城逛逛,我不好拒绝。如今逛得差不多了,也该回去了……”
“噗嗤……”阙吉祥被他的话语逗笑,脸上还挂着泪痕,嘴角却扬得老高:“你真的失忆了?别不是装的吧?嘴巴依旧这么坏……白长了一张牲畜无害的脸……”
心结一解开,她对他又极其自然地回到了以往的相处模式。
而他对她,虽然不能一下子就从略微有些相熟的陌生人跳到夫妻,可她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全部记起以前的事。
就算真的记不来了,也不打紧,就当今日是两人初次会面,重新再恋上一场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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