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会纵虎归山就是了。
要知道,一个阙聿宸,足能抵得上朝中十数位颤颤巍巍、占着茅坑不拉屎的老臣……
阙聿宸虽然不知赵睿康心里盘算着的小九九,不过,多少能猜到:六王爷不顾天寒地冻、千里迢迢跑来北关这个不毛之地,必定是有要事,且多半是与自己有关的事,而宁歌生产的事,只是他顺道知会自己一声罢了。
好在母子平安,如果刹北的事顺利,年关前,还是能争取一下赶回逐鹿城过年的。
这么一想,阙聿宸便没打算再细问家里的事,而是直言问:“六王爷此行找末将前来,所为何事?”
赵睿康没料到他这么快就转入了正题。看得出来,他很惦记府里的人和事,原以为,自己抛出了这枚橄榄枝,他定会主动衔上来,聊到兴头处,再顺势提出自己此行前来的真实意图,多少总会考虑一下的吧。没想到……
“阙将军真没其他要问的事了?”
阙聿宸听赵睿康这么问,摇摇头:“末将方才失态了,还请王爷见谅。王爷不顾冰雪封城,特来北关,想必是有要事,末将不多耽误王爷的时间,王爷请说。”
赵睿康抿了抿唇,搁下了手里的杯盏,双手拢入袖袍,略作沉吟,抬头看向阙聿宸:“既然阙将军这么说,本王也就不绕弯子了。本王特来北关,只为一件事。”
说到这里,他定定地注视着阙聿宸,似在等他的反应。
阙聿宸不卑不亢地回视他,没问什么事,也没说“只要末将能做到,定当为六王爷竭力效劳”一类冠冕堂皇的话。
六王爷与皇上之间,有着怎样的恩怨纠缠,他不清楚,也不想清楚。但继承大统的是皇上,他身为将门之后,理当为皇效力。
故而,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六王爷。等着他的下文。
赵睿康摇头哂笑,“你就一点都不好奇是什么事吗?”
“王爷若是想说,自会说,若是不想说,末将问了,也白问。”
“你……”
赵睿康一时气闷,却又不知该骂他什么,半晌,无力地摆摆手,“算了。就该猜到你是这副反应,不过,阙聿宸,接下来的话,本王只问你一遍,望你深思熟虑后再回答。”
阙聿宸正了正身姿:“王爷请说。”
“若皇兄愿将皇位禅让于我,你可会祝我一臂之力?”
阙聿宸身姿一僵,他方才在脑子里转过无数可能,却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一个。
说禅让无非是客套。真正的意思是:六王爷想篡夺皇位。
“本王会在这里停留三日。”
言外之意,他有三日时间可以考虑。
“不过,你别想着派人回逐鹿城通知皇兄,本王既然敢来找你问这个问题。就说明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实话告诉你也无妨,为这一天,本王已经忍辱负重了十年!十年磨一剑,本王手中所握的利刃。该是出鞘的时候了!”
说到这里,赵睿康意味深长地看了阙聿宸一眼,游说道:“阙将军在皇兄身边。未免也太大材小用了,区区一品大将军,竟然带着军中将领,在这不毛之地搬石筑城墙,实与做苦役无异。若换我是皇兄,必定授你为冲锋大将军,直入金狼国腹地,拓展我大同边界,振我大同雄威,而不是固步自封、消极抵抗。”
赵睿康相信,以阙聿宸这样的武将,必定喜欢征战沙场、拓展国土,而不是像个牢头似的,带着一干手下,在清冷苦寂的边关做数年如一日的苦役。
然而,他猜错了,且错得离谱。
阙聿宸并不认同他这一观点,反而摇头道:“王爷!末将倒是认同皇上的宽柔政策。长年征战,于国无益、于民有害,军中将领没有战役可出,反而说明我大同的安和,对国家、对百姓而言,战争不该是手段,更不该是目的,而是防护!”
“可你不觉得,一身本领无用武之地,是件非常苦闷的事吗?和个小兵一样,守着这一方寂寥的天地,都城回不得,沙场征不得,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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