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死不活。可远比直接杀了他更狠啊,见嗔大师还在心里暗想:“若是老衲,宁愿一刀抹了脖子,也不愿意这样凄惨的活着。”
可当他忍不住再细细的连看几遍之后,便不由得和廉王府殷世孙的病情,连接到了一起,还别说,他的念头一往那边去,这再看起医书来,可真是心惊胆颤。最后不顾已经是半夜三更,蹦下床榻,便往见真大师的禅房奔去。
见真大师大师这会正睡的迷糊,就听见房门咚咚作响,而且还是不停的使劲敲着,万般无奈,憋着一肚子闷气的见真大师去开门了。
这开门一看,好么。自己这位医痴师弟,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汗流浃背不说,脚上的鞋子只穿了一只。僧袍也胯在身上,哪有半点外间称颂的得道高僧的模样?
他不免打了个哈气,心里无奈至极,喃喃的问道:“这又是怎么了?是房子着火了?还是又跑进去老鼠了?”
见嗔大师拽了下僧袍,将手中的医书递与师兄,半句话都不说,自己大摇大摆的走进屋内,倒茶解渴去了。
见真大师看着师弟的邋遢样子,摇了摇头,关上房门,走进屋内坐在藤椅上,就着烛光将师弟让自己看的那页,认真的看了起来。
结果这不看还好,越看越是心惊,见嗔大师一直都在刻苦的钻研,怎样才能医治好殷子晏的怪病,师兄弟两人在一起没少谈论过,所以这殷子晏的病理症状,见真大师全然了于胸中。
这和手中医书所讲的医例一对比,可不就看出了端倪来了?
他颤声问道:“师弟,你说,我那苦命的徒儿,是不是也是跟这位西域小国的贵族一样?被人下了毒,害成如此摸样的?”
见嗔大师这会连喝了三杯茶水,总算是不渴了,见师兄发问,坐在师兄旁边,拿过医书,指着书上的几句话,轻声读出:“患者,双腿根内侧,必有红色小点,起始为浅粉色,随毒性而增深,等色为赤红,必死,七日后尸身发黑。”
见真大师突然站起来,言道:“不好,我那徒儿的确如此,那点点红斑的颜色已经是深粉色了,师弟,我们快点去王府,要赶快告知王爷才行。”
见嗔大师捧着医书细看,头也不抬的言道:“无事,这才是深粉色,还有桃红色,紫红色,才到赤红,我估计是咱们平日将他的身子调理的好,我用的药中还有一味和解毒房子上一样的药材,积雪草!”
“而云清的性子平和,甚少生气,所以这才只是深粉色,要按着这医书上说的,他的中毒时日也有七八年了,最少也是桃红色了。你看看,这位西域的贵族,可就是被气的毒发的,可见此毒最怕的怒气,只要怒气攻心,毒气便会趁机上涨。”
“不过我刚看了看,这解毒的方子倒也不难伺候,药材也都常见,就是耗费的时日久了些,不过也算能想得通,中毒可都已经七八年了,要是三两日就断了毒根,也根本不现实啊。”
“哎呀呀,师兄你快来看,这位研制此毒的人,可也算得上是大才了,怎么不将本事用在治病救人上?偏偏要制毒来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