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莫全用袖子擦了擦泪,轻声安慰道:“侯爷还请节哀,咱家大公子此时远在边关,形势险峻,年纪尚幼恐不能服众,还需您这个祖父的帮扶和支撑啊,您这再不把身子调理好了,咱这一大家子人......”
莫忘勇只闭着眼睛,也不说话,良久才叹道:“我儿正当年,骁勇善战,文武皆是高才,正当旭日东升,合该他大展拳脚之际,却突然间惨然离世,我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
“唉,莫全啊,我也只能跟你说说啦,这外面不知道多少人,等着看我老莫家的笑话呢,我偏不能让他们如了意,好在我孙儿不是个孬种,他身上也流着本候的血那!此次两回大捷,我倒要看看,谁还能再说我莫家后继无人?!”
莫全伸手端过绕云蓝靛的茶碗,感觉这温度刚刚好,弯着腰,伸手递了上去,劝道:“侯爷且喝口热茶,顺顺气,一会您还要赴廉王爷的约呢,总不能让人看出不妥来。”
莫忘勇接过茶碗,轻轻抿了口茶,无奈的说道:“那老东西找我,无非就是替他那孙儿说好话,怕我退婚,我本也有此意,咱家萱姐儿,活蹦乱跳的一个女娃儿,偏要嫁于他家那药罐子,我不情愿啊。”
“本想着要是等萱姐儿及笄,他家哥儿的身子骨,要还是半死不活的样儿,我便豁出这张老面皮,退了婚约便是,谁知道先是逸儿离我而去,再来那老狐狸此番在金殿上,全力支持咱家,硬是让云哥儿以如此幼龄,便镇守一方。”
“莫全啊,事已至此,这婚事,竟是退不得了,我知道,你最是喜欢那丫头,可为长远计,咱们只能是舍了萱姐儿了,你这些年给咱家淘换了不少的好东西,从现今起,给咱家大丫头齐齐整整的背上一份嫁妆,都捡最好的来,我这祖父的心里,对她有愧啊。”
莫全听着自家侯爷的一番肺腑之言,也是黯然垂首,情知以前还有些希望的事情,如今也算是白瞎了,主仆俩是伤心人对伤心人,一时都没了说话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