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顿了顿她又接着道:“我从前喜欢过一个人,他受伤卧床休养了好几个月,我觉得他喝苦药太辛苦,为了给他解喝过药后口里的苦味,就学会了自己做糖糕。他恢复期饮食要清淡少盐,可庄里的厨子偏偏是个重口味,我就又学着自己做清淡的菜。慢慢地就养出了一手好厨艺。”
被倾莲掳在清泉宫的那段时日,她耐心地教倾莲如何蒸糖糕如何做菜,倒不是她认为倾莲真的很适合子卿才帮她,只是因为她知道:一个将手保养得像玉一样光洁的美丽女子,为了给喜欢的人做一道合心的菜品。能弯下身子蹲在灶前生火添柴,顶着烟熏和油污,亲事油盐柴米,默默地忍受着由此而蓬头垢面的自己,是一件多么困难又伟大的事。
她亲眼看见过倾莲在手被笼屉的热气烫出了一个燎泡,疼得躲在厨房的一角偷偷地抹眼泪,将糕点送去给子卿时,她却用袖子遮掩住了那个燎泡,含蓄地微笑,轻声地言语,从头到尾没露出一丝痕迹来。
爱情有时让人卑微,也会让人成熟,不论过程如何辛酸,结果又是否如意,它都会教会那些曾经用心爱过的人一些真的东西,那是一些无法用价值衡量,不能从书卷上找到,只有自己才能明白的道理。
她看着倾莲为子卿的默默付出,才觉得自己其实没有必要这样痛恨君少臣:即使因为他差一点毁了容貌,又差一点丢了性命,但却不能因此抹杀掉他留给她的那些美好的回忆,也不能否认他存在的那些岁月里,她真的过得很不错。
真正的放下,不是将过往忘得一干二净,而是再提起时还能想到一些曾经的好,想到这场情恋并不是一无是处,这便是她走过这一场情恋后明白的道理。
思及此,她忍不住问顾城:“我看着你喝了这么多次药,从来没见你吃过什么东西来祛苦味,难道你喜欢这味道?”
顾城闻言微微弯了弯唇角,“有谁会喜欢苦味,只是想让自己习惯罢了。”
紫陌有些好奇:“那倘若有盘糖糕放在你面前,你能忍住了不去吃?”
顾城没说能,也没说不能,他只是云淡风轻地笑。紫陌顶着耳边呼啸地风回头看他,他好看的唇角挂着一贯温润的笑,那感觉说不上亲近又不是疏离,此刻他白色衣角在风中翻飞,那场景让她不由想起了从话本上看到的一句话:衣袂清扬,凌风而来。她一直以为那是眉目凌厉的侠客才能做出的姿态,却从没想过这个乍看上去略显文弱的美男子,呈现出的这般姿态却比她想象中的更加好看。
紫陌回到院子里后将走时准备好的药都泡了一泡,而后放入药锅中熬煮,自己去柜子里取出了珍藏的半瓮蔷薇糖,一并抱到了小厨房里。
等顾城走进门来时,桌上除了一只盛着黑褐色药汁的青玉碗外,还有一盘梅花形状的淡粉色糕点,紫陌的眉眼在氤氲的水汽里更显柔美,轻轻浅浅地笑着,在他喝完药后,拈着一块糖糕递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