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帐走去。
内帐的空间不算大,简单的陈列着一张床和一只案几,此刻案几上点着一盏灯,一个人正坐在案侧执笔写些什么,时而行云流水时而停笔沉思一番,这样写写停停地已经整整一天。
莫歌知道他此刻正在做紧密的部署安排,便默声站在一侧等候。正奋笔疾书的人手下突然一顿,忙用秀美的手掩住口剧烈咳嗽起来,莫歌大惊忙疾步上前,单膝跪地一手扶住他的肩膀一边从袖中的白瓷瓶里倒出一粒白色药丸喂进他口里,又倒了一杯水给他喂下助药丸下咽。
“公子近日咳得越来越厉害,还是让属下去接司徒先生来为公子诊治吧。”
药丸很快发挥了作用,压住了喉头那阵咳嗽,顾城的脸色恢复了些,抬手阻止莫歌,“云谷地势太过险要,我也是碰巧才走出来的,你不要以身犯险,我静养就可。”
“可是……”
顾城递出一张帛给莫歌,上面是他照回忆写下来的司徒净天为他开的调养药方,当时也只是大概扫了几眼,有两位药记不分明,他便试着自己加了两味药,功效也是差不多的。
莫歌咽下喉头的话,接过药方来准备让军中的医士照方配药,想起方才收到的简信,便一并交给了公子。
“是长公主府上来的。”莫歌恭声道。
顾城嗯了一声接过信卷,莫歌退出内帐,顾城打开来看了一眼后将信卷放在烛火上烧掉,从锦垫上起身在帐中来回走动。
顾城看过帛条,负手于背后踱步,走了两圈回神到案上提笔,略微思索写了一封简讯,用蜡封好后塞进鸽子腿上的信筒里,走到营帐门口放飞。
“监视楚尘桓。”
放完信鸽,他信步踱回内帐,云淡风轻的脸上是了然一切的神情。除了楚尘桓再不会有人能这般神通广广大的将公主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且依他的判断,他们如今一定是藏在晋邺城中的某处,恐怕要等局势安定下来后才可能离开。
很快便会有更多的东夷军队涌入北江,混战之际局势只会更加危险,一定要在这之前找到她才是。
顾城想着,突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开春以来北江一直天气晴朗无云,也不曾有雨雪阻滞,按一贯行军速度,东夷军队如今应该已经平安到达平水关外才是,怎么会到现在还杳无音信?
楚尘桓一回府,便有下人告知:有贵客来。
他心思一动便猜到了来人的身份,待他看清厅中正襟危坐的正是自己猜到的那个,不由从容一笑。
“姜兄别来无恙。”他如同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十分自然的打招呼,姜训闻言眉头一皱,挥退了欲上前训斥楚尘桓无礼的宫人。
两厢对坐,中间一壶热茶热气袅袅,两人一个平淡自若,一个面沉如水,半晌姜训先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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