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次,我就只好挖个坑直接把你埋了。”
“我探过地形,没有比那里更近的路,总要再试一试的。”顾城说话的语气淡然的就像喝杯白水一样简单。
司徒净天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疯子:“顾城你清醒点,这天下再重要能有命重要?上次你幸运掉在了崖底,倘若你掉进江水里,水势汹汹只怕连俱完整尸骨都剩不下,我真是不明白,你这样冒险到底是图些什么?”
“自然是有我自己的理由。”顾城难得缓和下语气,对这个总爱和他作对的师弟道:“你素爱清闲,便不觉隐居谷中清苦。我半生经营,也不觉自己所做是在冒险,人生一世何其短暂,手里总要有些东西是与众不同的才会觉得值得。”
“顽固。”司徒净天自知劝不动顾城,转身走回木屋,关上门前顾城听见他的声音从门缝中传来:“你莫要忘了高处不胜寒,也莫要忘了人是最会朝三暮四的,眼下你所重视的,未必是你明日还想要的,今日你放弃,恐怕是来日掏心挖肺都换不来的,好自为之吧。”
顾城对着阖上的门若有所思,抬步踏着松软的新草向断崖走去。
司徒净天在屋里磨磨蹭蹭的翻了一会儿医书,又写了几个方子,抬头看窗外时已是夜色浓重。
仿佛一直没有听见门声。
司徒净天放下笔取了一盏灯,轻手轻脚地往顾城素日里住得那间去。
床上整洁如新,被褥也未曾被翻动过,看来人一直没回来。
低声咒骂了几句,司徒净天取了几只装外伤止血药粉的瓶子和一瓶续命丹急急忙忙地向断崖处跑去。
怪石嶙峋,荒草丛生,配上江水汹涌的背景声,夜晚的断崖阴森恐怖让人不敢兀自接近。司徒净天踩着脚下不平的土地在崖底慢慢走,取下树枝上的一块白色衣料仔细辨认,心顿时沉了一半,又往前走了一段,从地上捡到了一件血迹斑斑的衣服,借着火把司徒净天认出了这件雪绸的衣料,正是顾城今日穿得那件,又见衣服下的石头上几道凌乱的血迹,顿时皱紧了眉头。
江水汹涌,带着能摧毁一切的气势向下游而去,司徒净天试着向下游走了走,最终被横亘的山势阻断了去路,举着火把站在江边凝视着江水,若有所思,俊秀的脸隐在山谷寒凉地夜色中,难辨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