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庆的气氛一瞬间凝滞起来,偏偏这位的辈分又极高,便是身为家主的叶将礼都要尊称他一声四叔,因此叶老夫人不开口,其余人自然只能保持沉默。舒悫鹉琻
叶老夫人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半晌,淡淡道:“洲烽,你既知今日是你三哥唯一嫡孙女回府的日子,你与你三哥住的这般近,怎么没与他结伴而来呢?说起庶子庶女,如今这屋子里不少人要管那些个襁褓里的奶娃子喊叔叔、姑姑的,你可是功不可没。”
——叶洲烽虽然已经五十有二,却偏偏收罗了一大批美艳的侍妾,他也不知节制,并不给侍妾避孕,以致于庶子庶女生了一大堆,最小的如今才六个月,原本将门出身的四夫人被气得带着女儿搬回了叶老夫人身边伺候,今日知道叶洲烽要来,方才私底下见过夜晚清给过见面礼后,便干脆称病不出来。
叶老夫人的话不轻不重,不急不缓,却偏偏一字一句都敲打在众人心上,使所有人都如负千钧。
“儿子……”原本一脸慵懒的叶洲烽恍若初醒,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仿佛才想起来自己这位并不常见面的母亲到底是什么人物,“是儿子思虑不周,明日儿子定与三哥一道回来,还请母亲息怒。”
叶老夫人轻笑一声,语气却愈发严厉起来:“我这个老婆子有什么好生气的?虽是庶出,到底也是叶家血脉,只是老四啊,你荒唐也该有个数,今儿是个什么日子,你怀里搂的算什么东西,也敢带到这里来?我怎么记得,我与你父亲当初替你明媒正娶的,可并不是你怀里这个啊。”
听到叶老夫人的诘问,叶洲烽额角滴下一滴冷汗,慌忙松开了怀中正得宠的侍妾:“母亲息怒,儿子听说愿心身子不适,今日才不曾出席……”
“真真是好样的,你媳妇身子不适,你到只是听说,便是你媳妇如今在我跟前伺候,难道你都不会派个人来问问情况?刘老将军虽已故去,却是谥号为忠义的护国将军,军中更有门生无数,你就是这么对待他唯一的孙女的?”叶老夫人瞪着冷汗涔涔的叶洲烽,一脸的怒其不争,“枉你痴长道五十多岁,可你做的都是些什么事!”
“母亲,儿子……”叶洲烽见叶老夫人越说越生气,又偏偏确实是自己做的不对,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得心中暗暗怨恨刘愿心,原来她跑到自己母亲身边,是为了给自己下绊子的,实在可恶!
眼见叶老夫人训斥叶洲烽,屋子里的小辈们恨不得立刻消失——叶洲烽再不济也是长辈,他们这些做小辈的目睹了长辈这般丢脸的一幕……尤其是叶洲烽一房的小辈,恨不得今日根本未曾出席,毕竟叶洲烽是四房老爷,待会儿宴席散了,还不知他怎么拿他们这些小的撒气呢!
这种气氛下敢开口说话的,也只有叶将礼了:“祖母,今日这宴席可是为了清儿接风,祖母便是要教导四叔,也不该在此时罢?”难得带着小埋怨的语气,让叶老夫人绷紧的脸庞一下子松弛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