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眼神落在手中的玉牌上,神情变得庄重起来:“因为这块玉牌,可以调动叶家的所有细作,‘叶家细作满天下’,能调动叶家的细作,便等于有了极大的权柄,梦溪是依云国的公主,她不可能让这块玉牌落入他人之手,而让依云国受到一丝威胁。”
“叶家,依云国公主云梦溪?”这话中的信息量有些大,夜晚清不自觉的敛了笑意,从小长在边城,父亲又是在边城从知府一直做到知州的,听到这些还判断不出眼前之人究竟是何人,夜晚清就不是夜晚清了,“你……是叶将礼?”
――叶家细作满天下的叶家,十七年前娶了依云国千依公主云梦溪的叶家人,除了少年成名,如今几乎把持依云国国政的依云国丞相叶将礼,没有第二个人了!夜晚清实在没有想到,这具身子的身世,竟是如此显赫!
叶将礼蹙眉:“清儿,你不应该直呼父母名讳。”
夜晚清:“……”真是一个自信到固执的男人!
不过,既然来人是叶将礼,他又肯花费这样的精力救出她,甚至是为了找她而以这样的身份冒险逗留在天楚王朝,那么必然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确定她就是他的女儿,所以夜晚清再否认,也是没有意义的。何况既然这个“父亲”做不了假,那么便是承认她是夜晚清,是诈死逃脱的太子妃也是无妨的,因为对于夜澜之夫妇,叶将礼除了暗中报答,不会有别的动作。
只是……没想到被夜澜之多次啧啧称赞的依云国丞相叶将礼,竟然是一个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年轻了五六岁,外貌清俊儒雅的青年人……与传闻中多智近乎妖,手段凌厉的叶丞相实在是判若两人啊……
叶将礼显然是个察言观色的好手,夜晚清虽然没有再说什么,然而她表情的细微变化,却还是让他有了正确的理解:“看来清儿相信为父的话了。”
虽然叶将礼是这具身子的生父,但于夜晚清而言依旧是个陌生人,听到叶将礼的话,夜晚清面无表情道:“那么,您现在有什么打算?”
虽然没能听到夜晚清叫自己一声父亲,然而原本生疏的“阁下”换成了敬语,叶将礼知道夜晚清已经承认了他的身份,不由得笑道:“当然是带清儿你回家了。”
夜晚清勾唇,声音却微微泛冷:“您为何不问问我有何打算?”
叶将礼的笑容僵住:“你……不愿意跟我回去?”
夜晚清神情冷漠的看着叶将礼,与这样精明的人是不必也不能拐弯抹角的,何况现在她还可以仗着自己的身份和他对她的愧疚畅所欲言,那么,就不必客气了,反正现在再藏拙也早就来不及了:“我为何要跟您回去?自古生恩不如养恩,虽然您是我的生父,然而您未曾尽过一日父亲的责任,我与您现在也不过是一对陌生人罢了,我为什么要跟您回去?依云国叶家,那是可以与皇族媲美的显赫家族,若是我千辛万苦诈死逃离皇宫,最后却又去了另一个牢笼,岂不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