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君想上前,却又被镣铐死死扣住。她这才注意到镣铐内竟有利齿,每动一下,就咬深一寸,鲜血涔涔而下。少君也只皱皱眉,并不是十分在意。
眼前人穿着简单的白袍,一头白发在头顶胡乱挽了个髻,簪发的簪子竟是一根树杈,树杈上还带着两片嫩绿的叶子。翘撅撅的白胡子看着滑稽的很。少君有透皮识骨的法力,但竟看不出他的年龄。
“我要是东皇太一,可不会看着这么两样好东西都被烧了。”老头又捡起烧黑的花簪,竟在鞋底磕了磕,又吹了吹,无比自然地揣进了自己怀里。他瞅瞅四周,又将凤凰雏鸟往衣襟里塞。
“喀嚓!”天空中突然劈下一道凌厉闪电,老头吓得一哆嗦,立刻跳着脚吼起来,“你别那么小气,我又不是要拿走,我是想替你把这小鸡仔儿送到南海去。”
“你这人真有趣。”少君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本来今日已经豁出命来找东皇太一算账,结果现在竟然是这样一个局面。
“你这人比我还有趣。”老头瞅着少君笑眯眯地说,“竟然跑到东皇太一家门口臭骂他。胆子也太大了,只可惜太冲动。不过老头我倒是佩服你,爽快,爽快!看不顺眼就得骂”
“你既然这么佩服我,不如救我走啊?”少君说。
老头突然一本正经地摇摇头,“许多事你不懂。人啊,比这鬼复杂多了。你和府君执掌冥府千年,一丝无错,但人间的帐可不像你们的生死帐能算的那般清楚。”
“你这是替东皇太一狡辩吗?那人间在他治下一塌糊涂,冥府的冤魂满的都住不下,要在酆都徘徊!”少君又激动起来。
“你到人间看过吗?”老头突然问。
“什么?我……”少君一愣,“人间并没有什么好,我不必去看。”
“那你怎么知道人都活的很痛苦呢?”
“凭他们的记忆。我可以读取所有人的记忆。”少君恼怒道。
“可记忆并不是全部。”
“那还有什么?”
“心。”老头将手放在左胸口,缓缓吐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