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沉浮,两人终究浮出水面,而李曜,一直紧紧握着顾盈盈的手。
爬到岸边,顾盈盈看着自己左肩的衣衫:似乎又染红了一点?
李曜担忧地看着她:“伤口又裂了吗?”
顾盈盈甩甩湿漉漉的长发:“大约是吧,这辈子就没这么狼狈过!”
李曜走过来抱起她:“先找个地方把衣裳烘干,容易着凉。”
顾盈盈只是点头。
树林间,一处空旷的地方,火焰升起。
顾盈盈坐在火边,没有内力的她冷得微微发抖:李岚!你让老娘吃了那么多苦,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李曜看了看正午的阳光,在顾盈盈面前蹲下:“饿了吧?我去找些吃的,不会走远。”
顾盈盈点头:“你小心一点。”
李曜走后,顾盈盈将自己右手的绷带拆了下来,右手的伤痕已经结痂,此时没什么大碍,只要风干了就好,只是左肩,似乎有些麻烦。
不多时,李曜回来,将山鸡架在火上烤着,走到顾盈盈身边:“盈盈,我帮你换药吧。”
顾盈盈呼了一口气,没有拒绝。
湿透的雪衣褪下,惨不忍睹的肌肤在阳光下更加清晰,也更加令李曜心痛。
轻柔地抹上金疮药:“很难受吗?”
顾盈盈微微低头:“可以忍,死半生都忍过来了。”
李曜将她的衣衫整理好:“你知道吗,有一件事情,我很懊悔。”
“什么?”
“如果当时早知道你在用死半生,我就能早一些用天道神功帮你。”
顾盈盈笑得云淡风轻:“你以为,你这辈子后悔的事情还少么?”
李曜微微低头,已然语塞。他最后悔的事情,便是当初放开了她,就这般,再也找不回来。
顾盈盈伸出右手,看着那些血茄:“我这辈子,从不做后悔的事情。我也敢说,今生,没有什么事情让我后悔。走到今日,我依旧问心无愧。”
“你的洒脱,不是谁都学得来的。”李曜叹息。
“洒脱?”顾盈盈似乎听到了十分好笑的事情,“我是选无可选,别无选择。既然一开始就没得选,那又有什么好后悔的?”
李曜听着她的语气,不由得蹙眉:那个清冷决绝的圣阳郡主,似乎又回来了。那是他最痛苦的一段日子,因为是他,他亲手,把她逼成了这个样子,也逼成了,连后悔都不会的样子。
犹记最初相识,她虽冷静理智,却并不决绝,她才华横溢,却始终温然相对,那种云淡风轻,是发自内心的;后来与她同行,她的温婉、她的俏皮、她的柔情、她的娇羞,全都为他而生;至于反目,她虽还是她,顾全大局、清醒理智没有变,变的却是性情,愈发决绝狠厉;而后封王隐退,她淡然放手,却再去不掉一身寥落沧桑。
此时此刻,她究竟是哪个她?
顾盈盈轻声叹息:“我是商人,做事情,第一要务是计较得失,否则是会亏本的。烤鸡已经好了。”
李曜被她最后一句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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