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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容和番外:大夫和仵作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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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这样喊我,哪里还是小唐,早就老了。”她的性子磊落直爽,方才的感伤已经很快消失掉。

    “成亲这些年,应该改口喊娘子的。”

    可是,可是,他知道小唐这样的称呼才是联系两人最柔软的纽带。

    “谢我什么?”她将衣服过了水,也没有拨开他的手,他的手势轻柔,叫人非常非常的舒服。

    “谢谢你当年不闻不问,就跟着我走了。”郑容和将衣服接过,晾起来,知道她站得很近,就在身边,那时候,他想着义无反顾的走了,只是阿一村子里,又几个孩子得了很重的风寒,医者父母心,怎么都无法忍心一走了之。

    这样子耽搁了七八天的光景,唐楚柔已经找上门,拍开他的住处,一语不发,直接先给他迎面一拳,手劲真大,鼻血当场就流下来。

    他没有说话,只是因为她已经哭起来,面对腐尸都不会动容的女子,放声大哭,他明明想要安抚又不知道从何说起,眼睁睁看着她哭得一张脸慢慢肿起来,心里头又急又疼,完全忘记自己糊了半脸的血。

    唐楚柔哭着哭着,一转头,确实吓了一跳,又手忙脚乱的找东西给他擦血,擦着擦着又哭起来。

    “你怎么能一声不吭就走了,要是我找不到你了,要是我找不到你了!”唐楚柔扑在他胸口,坚毅的外壳慢慢龟裂,露出里面那个柔丽纤细的女子。

    这几天她独自而来,一颗心忐忑不安,也不知道终点就在眼前时,心中的那个人是否还能够等待,别说是没心思吃饭,就连夜晚也是辗转反侧。

    这个一贯最好脾气的郑大夫,如何能够这样狠心对她,明明,明明已经许了她往后的锦绣,却掉转头而去,连那个被他曾经视若珍宝的正安堂都舍得放开手。

    唐楚柔知道,里头必然是有原因的,但是他不说,她就不问,三年,五年,这一个秘密,从她时不时会想起,慢慢变成饭后一颗落在桌角的饭粒,只是在偶尔不经意中才会用眼角余光才想起来。

    有些事情,多半时候,不去想和不能去想是两码事。

    唐楚柔跟随着他,落脚在这里,那一天郑容和站在村口,笑着说道:“沈夫人说小时候在乡野村间长大,说那里的景色恐怕才是最美的,我想一想,她留下的记忆中,每一寸都有关于她母亲的回忆,正如同我转过身的话。”

    他真的转过身来看着她:“如同我转过身,看到的,只有你一个人而已,小唐,我们就留在这里,你意下如何?”

    唐楚柔也笑了,干脆利落的点点头道:“好,你说这里便是这里。”

    安居乐业四年又九个月,郑容和忽然想起一个事情:“小唐,你方才去了哪里?”

    唐楚柔分明是愣了愣才道:“镇上。”

    “去镇上,为何不与我一起?”郑容和有些不解。

    唐楚柔返身牵过他的手,缓缓往屋中走去,两个人十指交握,她的语气不重不淡,仿佛在说一个再平常不过的话题:“我前天觉得有些不适,就去镇上的大夫那里看看。”

    郑容和揉了揉鼻子笑起来:“你不相信我的医术,要到镇上去看大夫?”

    唐楚柔忽然站定了脚,回过头来,神色温柔徐徐,郑容和脑中一闪而过,猛地恍然过来:“小唐,你这是,这是!”

    大概是一时半会儿的,惊喜交加,连话都说不清楚,唐楚柔却爱极他这副模样儿,抬起手来,柔柔在他的脸颊边一拂:“大夫说,已经俩个月,我居然疏忽了。”

    郑容和按住她的手背,两个人对视相望,良久良久都没有人再开口说话,仿佛只要目光相触,那种甜的化不开的笑意,如同涟漪般,层层荡开,将身体中那些不完整的部分,一针一线的缝补起来。

    当夜,唐楚柔做了两碗热气腾腾的汤面,郑容和抢着要搭手,被她直接拍开:“别,还不至于。”

    “小心些才好。”郑容和还是将锅碗都刷干净,放回柜子中。

    唐楚柔正儿八经坐在床边,笑着看他进来,轻声道:“以前,有些事情,我不愿意说,今天突然想说了。”

    郑容和的笑容微微一怔。

    “你只知道我是大理寺的仵作,但是我师出何人,家中还有什么长辈,都从来没有同你说起过。”唐楚柔冲着他招招手,示意他坐在自己身边。

    郑容和才明白过来,她想说的只是她自己,小唐从来不会让他有一点点的为难,娶妻如此,夫复何求:“你也知道,我除了一个已经过世的师父,没有其他的亲人,母亲死得很早,父亲也不在人世了,所以成亲的时候,只有你我,有些冷清了,回头等孩子出世,一定好好摆下流水宴席,但凡是邻村的本村的,统统请吃喝三天,热热闹闹的。”

    “要是生个闺女?”

    “闺女和儿子都一样的。”郑容和坐在她身边,很诚挚的答道。

    “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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