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怎么可能,他在边关这些年,身经百战都没有死,怎么会死在了天都城里,不可能!”她忽然发出尖利的叫喊声,嘶声力竭一般,想要从床头爬过来,“你骗我的,金生不会死的,他答应我,说过些日子还要来看我的!”
可是,她太虚弱了,根本没有力气拖动身体,只能用瘦到只剩下一把骨头的手指,用力抓住被子的一角:“不会的,金生不会死的,他答应过我的,答应过我的。”
沈念一默然站在床沿边,看着这样极致的哀伤,他想不用多问,他大概也能够了解,金生同阿敏是什么关系了,难怪会舍得将自己的坐骑卖掉,也难怪从客栈出来,中间有一段时间,合不上来,原来已经做了这许多的事情。
“那个,那个杀千刀的不会是真的死了吧。”老鸨听到这个噩耗,也有些接受不能,“他不是才从边关回来,怎么就被人杀了,就单等着他回来下手的不成?这可不管我们的事情,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凶手还没有找到。”沈念一沉声道,“如果你们能够告诉我一些关于他的事情,那么应该对破案时有所帮助的。”
老鸨再一次疑惑的看着沈念一:“公子的身份能不能明说了,我们也实在不想沾着麻烦。”
沈念一取出腰牌,在她眼前一晃:“大理寺查案!”
老鸨的腿脚都软了,差些就没站住,一把扶住了床头,结结巴巴重复道:“大,大理寺,大理寺到这里来查案?”
“是,金生从边关回来,应该带了不少极为隐晦的消息,如果你们知道,最好如实相告,否则他冤死不能安息,而凶手却逍遥法外。”沈念一既然道破了身份,就公事公办的口吻。
“大人,这里地方小,周转不开,要么,请到前院的上房中坐坐?”老鸨已经相信了沈念一的话,这通身的气派,她就说怎么叫人汗毛泠泠的,原来真的是个大官,那大理寺里头,随便哪个出来,都能叫锦如春关门歇业,所以她赶紧先改了口,不称公子,称大人了,礼多人不怪。
“阿敏的身体应该不方便挪移走动,就在这里,我想听听,金生同你们俩个到底什么关系,四天前,他最后一次来到这里又做了什么说了什么,要是他曾经提及过为什么会千里迢迢从边关回到天都的原因,也劳烦一起告诉我。”
“这些个要紧的大事,我们怎么能够知道。”老鸨笑得尴尬,“谁会来妓院同我们说这个,说了我们也不懂啊。”
“梅香,这位大人想知道的,我们能说多少是多少,就不要隐瞒了,否则,否则的话,杀死金生的凶手就真的抓不住了。”阿敏居然用最短的时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一双眼扫开茫然之色,里面有些坚韧的东西不知不觉流淌出来,“大人,我就长话短说,先把我们同金生之间的干系说与大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