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接过酒杯,检查过他说的话不会再有旁人听到以后,忽而张嘴说话了。
“他同你说了什么?”沈念一听她说的格外仔细,却又突然停下来,一抬眼看着秀娘,见她脸上有种阴晴不定的古怪神色,“说了宁大将军的事情?”
“他说夏生五天后会回到天都,他是先遣兵,先过来支会我一声。”秀娘说到这话,依然像是在做梦,“可我知道将军在外,不得皇命,不可轻易返回天都,所以,我还以为是有人知道我与夏生的关系,故意惹是生非来的。”
“那么他用什么说动了你,让你相信了他的话?”沈念一继续问道。
秀娘平日里也不是扭捏的性子,怎么说到此事的来龙去脉,说一句,顿一顿,换作是其他的听者怕是早就不耐烦了,幸而沈念一有这个耐性,他长得又特别耐看,坐在哪里都能叫人安心,秀娘像是就在等他的问题:“他给我看了信物,那是我给夏生绣的一只荷包。”
“式样若是普通,也可能有仿造之嫌。”
“自己的绣工哪里还会看错。”秀娘抿着嘴笑起来,整个人都没有先前那样的紧张,她在荷包上绣的是一对鸳鸯,脉脉飘萍,日子隔得长久,丝线都不复往日都鲜艳,才显得更加亲切,让她知晓对方经常会将其拿出来摩挲把玩。
沈念一真觉得死者的身份不简单,手中握着金头令也就罢了,居然连宁大将军与秀娘的亲昵之物都能够拿在手中:“荷包是在你这里,还是在他那里?”
“他说还要还回去的,所以没有留下来。”秀娘突然想到了什么,那人早就是尸体一具,“你们每在他身上见到荷包?”
一个大男人若是带着这样显眼的物件,小唐在验尸的时候,怕是早就有所发觉,既然小唐没有提及,那就是说荷包和金头令都一并被人取走了。
甚至说,取走的还不止这两件已经知晓来头的物件。
“那人杀了他,还拿走了荷包。”秀娘的声音明显抖了抖,“那个荷包不过是把玩之物,拿去有什么用!”
沈念一也很想知道,拿去有什么用,是纯粹的顺手牵羊,还是别有所图,不过目前最关键的是那人带来的消息:“他说五日后,宁大将军会出现在天都城内?”
秀娘点了点头道:“我问他,大将军无缘无故为什么要回来,他却不肯说。”
“告诉你又是为何?”
“大概是想在客栈落脚,免得引人注意。”
沈念一玩味的笑了笑,这样子的话,整件事情的走向似乎越来越有意思了,宁大将军冒险回城也就罢了,居然要蜗居在客栈,总不能说,是为了一解相思之苦,委实与其性格相差的太远,他有些明白秀娘要隐瞒曾经见过这个死人的原因。
一来也是真的受了点惊吓,二来牵涉到宁夏生的安危,她想能瞒一时是一时。
不过,五天的话,也就是说明天,明天宁夏生就该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