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一场梦境的洗礼,完完全全脱胎换骨,变得连她自己都生出赞赏之意。
如果能够打开这样精巧的机关,那么母亲必然不是她记忆中那么普通的一个妇人,不是随意在乡间就能一抓一把的妇人,孙世宁太想找个知情人来问问,但是母亲与父亲都过世了,还有谁能够知道其中的根底。
砰砰的心跳声,她说不清是因为在想母亲的真实身份,还是在想方才沈念一的那只手,他们俩是曾经有过婚约的人,等,等一下,孙世宁差些从床榻跳起来,如果是这样,沈念一的父母会不会知道些内情,给双方的儿女自小订了娃娃亲,必然也是知根知对的,否则如何会做出这样亲密之举。
这样想来,她反而不焦躁了,沈念一的父母,总会有相遇的时候,或者托他回去问问问,也未尝不可,最重要的是,她将母亲所教所授的,用在良益之处,假使母亲泉下有知,也会跟着欢喜。
桌上的灯盏小跳两下,熄灭了,孙世宁翻转身去,听从沈念一的话,勉强自己入睡,否则明天要在马车上待一整天,怕是脸色难看,后半夜睡得迷迷糊糊,却没有入梦,待得有人敲门,轻声催促,她都半梦半醒的,揉着眼找衣服穿起,又给温五儿穿衣,行李是已经整理好的,等她梳洗好了打开门,丘成进来帮忙取走,放置在马车上。
坐的还是霍永阳赶的马车,沈念一捎带上她们俩,温五儿有些畏惧他,上车的时候,往孙世宁身后躲了躲,她才想依顺着搂住孩子,转念又想,他就要去天都,怕是要见的场面还大,见的人数还多,再一个不讲究,没准都能进宫见皇上,要是面对着沈念一都胆怯成这样,上了台面怕是要吓得不知所谓。
所以,一只手将人从背后拉出来,没上车前将道理源源本本都同他说清楚,沈念一确有耐心,居然跟在旁边一起听了,连霍永阳都听得津津有味,道理是真道理,她换成浅白易懂的话语,温五儿垂着小脑袋全部都听了,虽说不能全懂,也知晓了五六分,再抬起头时,眼睛里多了点儿坚毅的神情。
“上车吧。”沈念一这时方才开口,目光在孙世宁脸上打了个转,几时开始这般会开解会明理了,便是换他来说都未必有她说的这样好。
孙世宁一下子猜到他想的,轻轻笑了笑道:“孙家有位柳先生,平日里听他说的多了,学着三分像。”
“要是我没拉扯着你出来,柳鹿林应该已经把孙家的上下多半交付与你手了。”沈念一坐上马车才道,“他教得好,你又是细心认真的人,必然学得有模有样。”
“我说过了,孙家的东西,我总是要留给世天的,现在不说,只是不想二娘骄纵跋扈。”给弟弟是一回事,给处处与自己作对的继母,那又是另一回事,“柳先生见我耽误了学账的功课,又要吹胡子瞪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