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你便是爬十个八个男人的床,自也没有人来管你,大家图个清静干净!”
这一番话,夹枪带棒的,比停尸房里的尸臭还恶心人,孙世宁知道她一直在寻机会闹起来,没想到她当着家中下人,弟妹的面,将自己一踩再踩,没入泥潭不能出头不罢休,那种慵懒想要眯眼入睡的情绪顿时荡然无存:“二娘,不是眼见为实的,不要信口开河。”
“你还理直气壮了,那么我问问你,你大半夜从屋子里跑了,是同谁在一起,你莫要说你是自己爬墙出去的,我料准了你也没有那个能耐!”薛如静就听到下人在说,昨晚大屋闹鬼,有人在院子里飞来飞去,她并不笨,立即想到那个应该是少卿沈大人,那不是鬼影绰绰,而是身怀武功,她就专等着孙世宁回来,来个出其不意,当头泼一盆脏水,从头淋到脚,洗都洗不干净,好出了心头的那口恶气。
但是,薛氏没有算到,今日随继女回来的人不是沈念一,而是脾气活脱脱像点燃炮仗的寅迄,他听到一半,眉毛都快竖直了,碍于进门时,孙世宁话中有话,让他务必掩饰身份,才忍了又忍,等面对面对着薛氏那得意非凡的神情,根本不能再控制自己情绪,他几乎没有多想,已经一掌挥了过去。
“六哥!”孙世宁心中固然气得不轻,却知道寅迄会武功,还绝非是花拳绣腿的那种,这一章要是劈实了,薛氏就此能躺在床上度过下半生。
掌风如刀,没有劈中薛氏的脸面,而是落在她身边的树干上,听得喀嚓作响,儿臂粗细的树干从中折断,枝叶狼狈落了一地。
孙世宁轻吁出一口气,薛氏却是吓得脸无人色,站在原地连一根手指都不会再动,恶人最怕恶人磨,她敢找继女吵骂,便是知道世宁要脸面,还顾忌着弟妹,定然会礼让三分,但是这个野汉是从哪里而来,不声不响,直接想要杀人,她只要再往右站半尺,这会儿脑袋上怕是已经被个西瓜似的劈开。
“你,你……”她指着寅迄,牙齿咯咯作响。
“你什么,给我滚,下次再嘴巴里不干不净的让我听见,这一掌绝对不会劈中树干,直接朝你脑门心!”寅迄横眉竖眼地恐吓她。
薛氏连下人都不敢吱唤,逃命似的转身就跑,孙家的下人几斤几两,她心知肚明,一拥而上都制不住这个野汉,还是保命最重要。
世盈没有心思来看这种闹剧,她自己都担心被母亲发现端倪,只有世天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奶娘脸色发白要拖开他,还舍不得离开,寅迄冲他挑高一道眉,缓缓将手举起。
世天哇地一声惊呼,抱着头往奶娘怀中钻,直接被吓得大哭起来,寅迄见此景象,还哈哈大笑,孙世宁没好气地走到他身后,就差给他一脚,这个闯祸胚,她长八只手都拦不住,这下可好,除去了她勾搭大理寺少卿的罪名之外,又多添了一条,携带壮汉归家,威胁继母幼弟,不孝的恶名,风一吹,能吹出三百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