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从无尽黑暗中清醒过来时,距离那天魔教教众的混战已经过去了五天。魔教教众一听说宫宴又试图自杀而陷入长时间睡眠,就统统打哪儿来回哪儿去了,这五天内,宫家大宅连只乌鸦都没飞过。
“您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死过去的,但是,那天晚上,真的是我自拿刀起,杀得最爽的一天。”小梦意犹未尽作如是说。
听到这话我脸黑了一半,那天晚上那种忽悠人的步步惊心的历程,我真的不想再重复了!
“您终于醒了,太好了,还以为会又来一位呢,您的命格可真坚挺啊。”小蝶斟酌着字眼来向我表达她的激动心情,看在她对我的苏醒发自内心的高兴,我决定原谅她的词不达意。
小蝶抹着眼泪去厨房为我张罗了一大锅稀粥。
尽力从一锅基本只见水不见米的稀汤中捞粥,我惬意的享受着小梦这个大嘴巴为我循环反复360°立体声播报我沉睡期间发生的新闻。
空气中飘散淡淡的血腥气息,高阁下的工人们跟随指挥口令进行对宅院的修缮工程。尽管想看热闹想得白爪挠心,但我还是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小梦说了,楼下之所以要翻过修整是因为五天前那场恶战死伤无数,地上落满了残肢断臂无法清理干净,而且天一热还开始腐烂,散发出一股恶心的臭气,令纳兰熙大人表示很不舒服,最后老管家一咬牙一跺脚一狠心,把土挖了重填!
我不想虐待自己本来就没什么东西的胃,因为我觉得自身的承受能力有限,看完那血肉模糊的场景,还能不能清醒就很难说了。
可怜巴巴的搅和锅里为数不多的米粒,我问小梦她知不知道我那天晚上为什么会突然头部刺痛以致昏厥?
可能这个问题偶然触到了小梦的兴奋点,她的双眼透出饿狼般的绿光,炯炯有神,“其实,那天晚上,我们并没有打了整夜直到天明才鸣金收兵的,而是,在你昏迷之前我们大部分人就都停手了……犹记得当年我初入教中,还是一个不堪世事的小姑娘,教主大人那迷倒了万千少女心扉的撩人眼神第一次落到我身上,我的心像小鹿一样怦怦乱跳……”
我对于她被纳兰熙迷住的那双眼睛到现在是否还能正常使用表示怀疑,开玩笑,纳兰熙那张脸整天就一副爹死娘嫁人的表情,我宁愿相信母猪会上树,也绝不相信纳兰熙温柔多情,处处留香。
想到那回眸一笑百媚生的模样……不行,不能想了,我还没吃饱呢。
我已经基本习惯了小梦说话磨叽的毛病,但是小蝶今天对于小梦的长篇大论很不耐烦,由于小梦的话中大量充斥对纳兰熙的过度赞美以及对自身青春华年的追忆而显得连篇累牍,所以暂不详述,总之,小蝶微笑的跳过小梦直接公布最终答案:“我们那天晚上打架的声音太大,吵到大人了,大人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命令经常随侍大人身边的琴魔出手,清理噪音。”
她用圣母般怜悯的眼神注视我:“琴魔是本教中一等一的高手,以琴为器,以曲杀人,擅长在无声无息间致人于死地。琴魔出手,就连在有准备的情况下的我们也都感觉真气滞殆,经脉紊乱,更何况是没学过武功的您呢?”
“昨天晚上,他弹得是什么曲,你可知道?”
小蝶福了一福,“此曲名为三千丝,其意来自于三千白发付做茧,缠君留车帐门前,是可以控制人心智的曲子,如果中了此招,将会听从执琴人的指令。”
嗖嘚斯内~~~我满意的点头,继续捧锅喝粥。
谁知小梦因为话被打断,且一直没能插嘴我和小蝶的谈话中而心生不满,不好对我发飙,只好对小蝶怒目而视,“你抢我台词做什么?显得你能说会道是吗?!”
魔教中人自然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面对如此明白的挑衅,小蝶脸上挂起柔美的笑容,一掌拍上了桌子:“怎么着?不爽?”
多亏我反应敏捷迅速,在小蝶一掌撂到桌子上之前抱着锅跑开,不然现在估计就没得吃了,我抑郁的盯着和桌子一起化为碎屑的酱菜碗,犹豫要不要捡起来吃。
“说实话,有你这么个白痴当姐姐我真的很不爽啊!小蝶!告诉你!我忍你很久了!”
看这两人凶神恶煞的表情以及剑拔弩张的氛围,我聪明的没去拣那盘酱菜,捧着锅蹲在战争波及不到的角落里,安静的欣赏美女打架。
“呵呵,忍我很久了?我看是隔段时间不教训你一下你就皮痒吧?!”
从前在青楼当打杂小妹,每天除了烧水端茶就是洗衣扫地,一天天的日子过得百无聊赖,没啥子奔头。穷极无聊时,只好围观青楼花魁娘子们之间的战斗,譬如花魁甲翘走了花魁乙的客人;花魁丙比花魁丁少收一吊钱;花魁戊打了花魁己的丫头一耳光;花魁庚被客人家的悍妻赶到房里毒打等等,连花魁辛从良出嫁时都有一场惊天动地的好戏可看。
也就是在那段生计无着落的日子里,暂且放下复仇之心只忙活填饱肚子的我,无意间养成的小习惯,只有看这样的人间闹剧,我才能感觉到,我还活着,我尚且还活在人世间。
当然我是绝对公平且地道的人,虽然看人打架,却从未出手相帮过任何一方。
现在也是——“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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