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束手无策.
我与承影已有十多年未见.人命短浅.我还有几个十年可以寻他.若知他已娶有妻室.安度人生便也罢了.可是偏偏我所知道的.只是数年前他孑然一身离开羽晟的消息.我几乎寻遍了北国都不见踪影.如今也只是倚靠虚幻缥缈的上天之力了.
羽晟帮我们雇了上好的车夫.因此只花费半日忧郁便赶到了卧云寺.
听闻那曾是方圆百里之内最大的寺院.最盛之时还被立作国寺.但今日一见.却是人烟稀少.落落寂寥.许是因太后下旨控制了佛教之传.导致各大寺庙皆是冷冷清清.又值下雪山路难行.扶碧搀着我走走停停.快到寺院门前时.却见一身着藏红纱袍的出家人已迎在门前.
他看见我.便稳重地拘了一礼.不徐不疾道:“贫僧已在此恭候多时了.请施主到大殿一叙吧.”
扶碧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之色.我却只以为是羽晟提前帮我打点好了一切.心下更是感念他的无微不至.便随僧人信步迈入大殿.走不多时.映入眼帘的是几尊三尺余高的巨大佛像.许是因年久失修.漆黄的色泽已斑驳脱落.露出铜皮深浅不一的痕迹.然而殿外璀璨如金的日光照射进來时.那微阖双眼的巨佛却给人无比安逸之感.不同于宫中祈年殿那奢华的神龛莲座.我心中如被人沉沉敲响了大钟.双膝不由地跪在了软垫之上.
如上天有灵.务必要帮帮我.我已是走投无路了.
那僧人安静地看我燃过香.方道:“施主如此心诚.想必所求之事定会灵验.”
我冉冉而立.向他端庄行了一礼:“听大师这样说.小女便安心多了.今日还劳大师亲自相迎.实则诚惶诚恐.”
岂料那僧人含笑看我.却是摆手连连.“贫僧并非预知施主前來.只是昨日偶然参得佛喻.料想今日会有南行之人.遂候在殿外等候.不料施主竟是今日第一人.”
我听他这样所.才恍然发觉偌大的殿堂能竟再无旁人.曾盛极一时的佛教不想会有香火断绝的一日.來时僧人也未见几人.想必都是弃庙而去了吧.我心里无端添了一抹凄苦.却不愿叫这僧人看出.徒增悲伤.遂和煦笑道:“小女是有南行之意.只是不知大师何故等候.”
“施主若能途径南禅寺.可否将此物交予一名为慧茵的居士.”他说着便从怀中摸出一串紫晶念珠.双手奉于我面前.“贫僧无法离开此处.只好委托于施主.”
我虔诚地接过念珠.应允道:“就当做是积德行善.我一定设法为大师带到.”
我原是这样想的.南禅寺本在江淮.我一路南下去寻承影.若仍未见他踪影.便在寺里做个了断.也许这一生.我与他注定是有缘无分.然而即便如此.我也并不恼怒.就算是青灯古佛.亦好过那金碧辉煌的宫池.争斗与涡旋的世界里有姐姐一人.已是足矣.
我想临行前为扶碧寻个好人家.岂料她却是哭着跪在我脚边.声泪俱下:“扶碧侍候夫人已有十数年.无论是少主去时.还是夫人盛极一时.扶碧都与您形影不离.如今夫人清修.却嫌弃扶碧断不了世俗根源了么.”
她虽非我带进宫來的.但自我封作主子后.她便一直悉心照料于我.昔日姐姐身边有苏鄂.我身边亦有扶碧聊以慰藉.她与我已如同姊妹一般.反倒是语莹.虽与我同出一胎.实则姐妹之情疏离淡漠.我出宫之时她因避嫌并不曾相送.而年前羽晟告知我她因疾去世的消息时.我也并沒有想象中的那般悲痛不已她造过许多孽.我一早便知太后定然容不下她.
我姑且同意扶碧留下.暗自却想着在途中为她物色好人选.女子本是极易动情的.且一旦动情便不计后果.扶碧尚还年轻.她本该有胜于我千百倍的大好人生.我以为自己的筹算已是圆满.岂料人未寻到.我还丢失了念珠.
其实想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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