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底暗自哀怨,他这人为什么是这样的性子,为什么从來不是最后关头绝不露出自己的脆弱?
他若不在医院,谁都看不出他身体有问題。
她的唇在他脸上游移,泪水流到他脸上,濡湿了他的皮肤。这世界沒有后悔药,如果有,她一定不会在他身体处于崩溃边缘时说出让他难过的话,他一定不会让王崇喜在当年有可乘之机,再往回想,他一定不会用伤害來博取她的注意,他一定不会在她痛苦的时候羞辱她,如果一开始他沒有用仇恨的心來面对自己,这五年是不是不会过得那么痛?
只是如今,她不想再追究曾经的爱恨纠缠,她只想他能好好的,睁开眼,对她微微一笑。
吻了很久,她抬起头,轻轻擦着他脸上的冷汗和泪水,他的脸依然冰冷,呼吸依然微弱,她只觉得心里堵得厉害,连声音都发不出來,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滴到了他唇上,她伸手想抹去,那滴晶莹却滑入他唇缝之中。
陆淮宁眉梢忽的轻轻一动,她的指尖还停驻在他唇上,见他有反应,耳中仿佛有炸弹爆响,大脑空白了一瞬,倏地被铺天盖地的欢喜给充盈。她轻轻开口,叫了声“淮宁”,可是声音哽咽沙哑,很难听。她清了清嗓子,手背用力抹去脸上的泪光,深深呼吸几下,叫道,“淮宁?”
他缓缓睁开眼,目光涣散,盯了她好一会儿,忽地视线有了聚焦,看着近在咫尺的她却觉得陌生,喃喃道,“你怎么会來,是不是來看我死了沒,快了……快了……”
女人温热的唇颤抖地堵住他绝望的声音,有咸涩的液体一点点渗入他们的亲昵,却让她吻得更深,更用力,恨不得可以带走他绝望的心……
唇上的力道缓缓褪去,陆淮宁还在输液的手缓缓捧起她的脸,哑声道,“你什么意思?”
“少废话!”薛醉宁用手背抹去不受控制的泪,狠狠心,低下头干脆吻住男人所有的话,都说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那现在她还需要解释吗?
陆淮宁想坐起來,可是胃部传來剧烈的痛,他喘息着,竭力忍耐住不想叫出声。薛醉宁回过神,连忙安抚的摸着他的肩膀,连声问“怎么了”,问了几声暗骂自己笨,责怪自己的心急,伸手按铃叫來护士,过了一会儿几个人匆匆进來,陆老夫人也返回病房,见状连忙快步过來,问道,“醒了?”
护士给他打完止痛针,他渐渐的觉得好受了一点,等医生护士离开病房,他抬眼看着陆老夫人,“奶奶,你怎么也回來了?”
陆老夫人坐在他旁边,说道,“你啊,怎么这么不省心,我这么些年吃斋念佛全都白费了心思,你……”
陆淮宁微微一笑,却是仿佛临终前的释然一般,盯着陆老夫人道,“他们把你都叫來了,看來,我真的不行了?”
陆老夫人闻言,任她平日再冷静自持也不由得失控,“你胡说些什么话!”
陆淮宁闭了闭眼,说道,“奶奶,对不起,这些年是孙儿和你赌气了,是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