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事宜自然会有专人负责,无需他操心。
而这一刻,他也沒有多余的心思去关心这些物质的东西,所有的心思都被那个身影而牵动,一颦一笑,每一滴泪是幸福还是悲伤,他都希望可以参与其中。
可就算陆淮宁尽量的减少其他事可占用自己的时间,等他再到医院时,已经是傍晚,他在进到病房前,恰好与出病房的小护士碰个正着,小护士瞧着他一脸的晕红,似羞还怯地说了句,“她已经醒了!”
小护士走了,陆淮宁还站在原地。
她醒了,很简单的三个字,可对他來说,却有种死后重生的感觉,甚至觉得这一切真的像场疲惫且让人心惊胆颤的梦。
早上,看着她生死不明,陆淮宁才发现一向心高气傲的自己竟再也骄傲不起來,除了担心,只有担心……
原來他的人生中也会有那样害怕的时刻,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他自己都不能相信。
这一刻,她醒了,他的心落地了,可是想起自己早上在她面前失控的情绪,他不禁有丝犹豫,甚至是尴尬。
说不清为什么?像是男人赤肩露背不会惹人非议一样,只不过再怎么坦然,总有一处还是隐私的,不能为人所看到的,而他在她面前暴露出的那抹情绪,仿佛是自己那一处隐私被人看见了,然后与那个人见面,总会觉得有些不自然。
犹豫了一会,最后陆淮宁还是深吸了口气,走进病房,嘴角故意噙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男人推门进入时薛醉宁正望着窗外发呆,电视的屏幕已经暗下,因为她已经知道这个男人好好的,也恍惚记起了自己半睡半醒时,他的低喃,可是为什么一颗心还是惶惶的,总感觉不真实。
“醒了?”他走近,高大的身影遮住了窗外落日的阳光,她眼前的那片天空顿时暗了下來。
薛醉宁明明抬着眸子,却是有一瞬间的恍惚,似看不到他,看不清他。心底的小秘密想迫不及待地和他分享,可是脑海里却有另一个小精灵提醒她,生生将想要倾诉的情绪压下去。
她沒说话,竭力保持平静的眸子里,只有一片平铺的光线,竟沒有一丝焦距。
“吓傻了?”他又说了句,手伸过去,想去抚摸她的头发,现在的她已经是一身干净,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她细细的毛孔。
意外的是,她竟然一下子躲开了,仿佛很害怕他碰触似的,而她的反应让他意外,“怎么了?”
薛醉宁现在已经仿佛惊弓之鸟,即使这个男人和她共同孕育了肚子里的小生命,她看着他伸过來的手依然只是看到了数不清的细菌,所以她本能地躲开了。
许久,她像是被定格的眸子终于眨动,长长的眼睫低垂,浓黑的扑散在她皎白的肌肤上,那样地灵动,如墨染过一般。
陆淮宁坐到她的身边,想着她一定是吓坏了才这样的,声音低了下來,“我沒事的,你看看……”
他伸出手臂横在她的面前,却是有泪珠滴在上面,他一抖,那珠瓣如惊弓之鸟,猝然从他的手背上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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