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让他在恍然回神时全身刺麻,只是,他永远不会知道,就在他转身离开的下一秒,当阖上的门彻底隔断视线,那双仿佛兀自沉睡的蓝眸蓦然睁开!
漆黑的夜,点点烛火,慢慢浸染,驱逐了那分噬人的黑。
绒毛地毯收去了女子的足音,精巧的脚踝与柔软的毛儿细细摩挲,脚踝骨上的蝴蝶刺青在淡淡的烛光中若隐若现,仿佛在下一秒就要振翅飞向天际。
秉烛夜游,安宁站在旋转扶梯上静静打量着这空旷寂寞的空间,这么多年,这个男人似乎还是没有改掉这个奇怪的习惯。她可以肯定,此时此刻,这个偌大的私家庄园内,唯有自己这个似人非鬼的灵魂存在!
古典的钢琴旁,从琴键上轻轻划过的冰凉手指慢慢流连在那副相框上,烛台上跳跃的火苗照亮了那照片中的容颜,那一秒,她竟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怅然。
那个男人毁掉了自己的贞洁,夺走了自己的一切,却又在自己猝不及防中给予了她全世界;那个男人教会自己,要想站起来就必须先学会跪下;那个男人在讥讽戏谑的表情中践踏自己的尊严下一秒,却又将那份尊严双手奉还!
只是,现在,那个男人,自己终究成为了他眼中的陌生人。
黑暗中,她凄然而笑,手一抖,似乎听见纸张划过烤漆琴面的声音。
门推开,她似乎闻到了海风腥咸的味道,闻到了回忆熟悉却又陌生的味道。
细小的浪花在她的脚边翻滚,不经意间浸湿了她的裙角,更湿了她的心。
“小姐,您该回去了。”天色渐亮的时刻,保镖恭敬的声音在数米外提醒着她,那个女人一生中最神圣的时刻也即将到来。
婚纱,教堂,誓词……浅浅的步伐似乎在一点点迈向那个幸福的时刻,唯有被遗忘的只有那束被遗忘在角落中的蝴蝶兰,还带着清晨的露水。
曾有无数人说过,一个女人一生中最美的时刻,就是当她为一个男人披上婚纱的那个时刻。
而当司炀看见一袭及膝婚纱的安宁出现在自己眼前时,作为一个男人,他瞬间记起了在她的信笺中写下的一句话:惊艳了时光,温柔了岁月。
“为什么不喜欢曳地的婚纱?”他还记得这是他问她的第一个问题,而他将会永远记住她的回答,“因为,那不方便我逃跑。”
所以,当她款款来至他的身边,看着她刚刚及膝的裙摆,他哑然失笑,“怎么,还准备逃跑,我的小新娘?”
安宁被他诙谐的语言瞬间逗笑,只是,下一秒,她摊开手掌,那枚泛着银光的硬币静静地躺在掌心,眼中闪过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