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把手收回来,放到被窝里。韩诺的声音没有再响起,但我知道他依然还在。旁边正在输液的手感觉得到另外一个人的抚摸,不知道是高寒还是林一凡。
沉默着,没有声音,但我知道这房间有三个人。
不知道时间但我觉察得到输液的瓶子是被韩诺更换的。他居然会照顾我换输液的瓶子?
身体上的热度似乎在消散,感觉舒适多了的我企图转一下身体,可是碰到了输液的针头,啊!好痛,我睁开眼睛长吸一口气。
同时看到三个紧张到极点的脸,原来一直帮我活动手指防止僵硬的人是高寒,而下手坐的是林一凡。
韩诺:“别乱动,要侧身卧我帮你!”紧张溢于言表。我没有搭理他:“高寒,帮我侧一下身,我感觉后背都躺麻了。”高寒帮我侧过来,背对着韩诺,不搭理他。
感觉到后背上有人在按摩,那应该是韩诺没错,他轻柔的帮我捶着肩膀,后背,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我本来想拒绝,可惜说不出话,是他欠我的。他在还么?是不是还完了就互不相欠?各走各路?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闭上双眼,眼泪沿着眼角向下淌。
感觉到手帕,睁开眼睛看见高寒。高寒:“别哭了,第一次看你哭!让我很心疼。”
“我不知道,我忍不忍得住。”据实以告。高寒坐上了我的床沿,轻轻抱住我将我搂进怀里:“要哭就哭出来吧,让你忍那么委屈的事情我怎么忍心呢。”
感觉韩诺的手停下来收回去。我的眼泪更流个不停了。高寒看着韩诺,虽然我看不到但是感觉他是看着韩诺的,能感觉到他似乎在跟韩诺唇语,沉默,我的眼泪是不是积攒了十八年,今天一气呵成全部流出去呀。就是忍不住。
感觉自己的输液瓶里又要空了,高寒放开我站起来,应该是没有要换得了么?我都不愿意回头看韩诺一眼。
高寒坐到一边上,韩诺走过来闯进我的视野,我第一反应是闭眼,然后翻身。韩诺却拉住我的手:“邪雅!”我要挣脱都挣脱不掉。我看着韩诺:“你到底想做什么??看我的笑话么??”韩诺正要说什么被我打断:“我不是那么脆弱的瓷器娃娃,谢谢你韩大老板,怎么好意思让你照顾我,麻烦你,请你离开我的家,明天我才会去办离职手续,这里明天才会还给你ok?”
韩诺运了下气默默地帮我把手上的针拔掉。大概是刚刚翻身之前弄破了周围血管,针拔出来后一片青紫。韩诺心疼的用酒精棉球帮我擦拭。此时的我没心情管手。坐起来。
韩诺责备的:“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身体不好,还乱动,你不知道疼惜自己啊?”“我身体好不好和你没关系了不是么,从你说我不用来上班了你、我之间就没有关系了知道么?”终于开始大声出来,以前的自己在韩诺面前一直谨慎的怕将自己的另外一面显露出来。可现在真的不必遮遮掩掩,反正自己什么都没有了,那干脆就不要好了,统统都不要!
第一次大声吼出来的我,不知道韩诺该做何感想,无所谓了,反正心都不在了,怎么看我还有意义么?韩诺不说话。我继续:“对,我是在你和我老板的眼睛里那么的无知、俗不可耐,不知进退,本来我就是这样的,从小到大没有人管过、没人疼惜,终于找到一个对我好的人,我登鼻子上脸不知道好歹!好啦!现在你们看清楚我了,我也就不用再你们面前掩饰了,我明天会准时到公司去办离职手续,是,我是没有很多东西,但我还有自尊,麻烦你们把我仅有的还留给我好么?”说着不管三七二十一跳下床去开门送客。
可惜还没有下床一阵晕眩。韩诺在关键时刻抱住了我:“邪雅,对不起,是我的错,你不要这样好么,你知道你现在这样不是在折磨你简直就是在折磨我。”抱紧。“对不起,是我的错,我看不到你的努力,我只知道我的事业,只看到我的事。在你昏迷的时候高寒告诉了我很多你的事情,我才知道你为了可以帮我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当时我说那些话的时候完全没有意识到伤害你有多深!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难道就单凭韩诺的几句话就原谅他的无情和冷酷,我的心现在还在流血。
推开韩诺,我坐在床上:“你们都出去吧。我想安静一下。”韩诺正要说什么,却被高寒拉起和林一凡出门去了。
我呆呆的坐在床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什么都理不清头绪。无力的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