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以为替闫长羽医好伤口便是烟消云散、新仇旧恨一笔勾销了,怎料甫嵩的突然一句不领情的暗嘲,瞬间勾起了秦禾锱铢必较的少爷脾气,他一个白眼瞥向‘自不量力’、‘自寻死路’的甫嵩,突然腔调一转,怪声怪气的说道:“你们两个走罢,留下那个闭月羞花的白衣妹妹陪我喝几杯,来人,轰他们出去。”
秦禾一声令下,众随从如绽放的星辰一般井然有序、四散而开,摆下阵势便欲上前擒拿诗语,这时的甫嵩当真是盛怒无比,眼眸中散发着咄咄逼人的残暴之气如同喷涌的火山一般顿时吞没了周遭的空气,虽然他勉力支撑起支离破碎的身体,风雨飘摇中面白如纸,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跌倒一般,但是弥漫开来,寒冷彻骨的肃杀之气彷佛抽干了世间所有的温度,叫人不寒而栗、望而却步。
诗语从背后死死地抱住甫嵩,她那娇滴滴的面颊紧紧的贴着甫嵩的脊梁,恍如寻求保护的迷途小鹿躲在善良的灰熊背后望着前方垂涎欲滴的恶狼。
秦禾直觉得周遭的空气先是渐渐变得冰冷、凝固,眨眼间又变得炙热而沸腾,虽然他明白眼前的甫嵩不过是一副空壳,就算自己只用一根手指也可以轻松将其打败,但是双腿不禁颤抖的他此时无论使出多少力气、下多大决心,用尽千言万语说服自己却终究都不能迈出一步,好像双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好像世界都不是自己的了,恐惧在逼近,死亡在逼近。
在甫嵩织成的一张巨大而恐怖的蛛网中反复煎熬的秦禾终于抵挡不住内心的恐惧,失声惊呼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放他们走,放他们走…”说完,就连从不离手的雕花折扇掉在了地上都顾不得捡起。
甫嵩摇摇晃晃的走到秦禾身前,众随从竟是不自觉的让开了路,怯怯发抖着躲到了两边。
“小语,扶我一下。”说完,甫嵩缓缓地俯下身躯,拾起秦禾掉落的雕花折扇,“噗!”的一声凌空展开,却听秦禾突然哭喊着嚎叫道:“护驾!护驾!救命!朕还不想死!”
霎时间寂静无声的醉月楼中甫嵩、诗语与闫长羽同是一怔,不约而同的惊呼道:“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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